脸惊恐之色,他死死抱住怀中古琴一言不发。
“那是什么?“谢孤棠挑眉拔刀指着绿拂道:”哈哈,莫不是你家侯爷的寂灭刀吧?“
拼了,拼死也不能让东西落到谢孤棠身上,凭着这信念绿拂反手射出暗器,拔出身上弯刀与谢孤棠对峙道:“呵,想达到目的?先杀了我再说!“
绿拂武功并不逊色,然而谢孤棠毕竟刀法惊人,正在绿拂手中琴匣将要被夺去之际,夏飞绝竟然出手相助,他拾起地上枯枝做剑护着绿拂步步后退。
“快走!“他斜睨了一眼绿拂道:”走!“
谢孤棠没想到夏飞绝竟会帮着绿拂,双眸一凛,怒不可揭,手中刀刀如破竹,恨不得将夏飞绝砍得粉身碎骨,破败的树枝当然不如宝剑,饶是夏飞绝武功再了得也抵不过谢孤棠,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绿拂路无可退,站在悬崖边望着远山尽头,万念俱灰,或许,这便是他的命了吧,“侯爷,来世再见!”他想着纵身一跃,朝无尽深渊而去,夏飞绝被谢孤棠逼上绝路,还有一步就要坠落悬崖,却见那人笑道:“哈哈哈,既然寂灭刀已毁,你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前世所有记忆汹涌奔腾起来,他这一生是从悬崖边起,如今也要落在此处,所有的繁华都是刹那即逝的烟花,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谢孤棠的心此生此世是不会属于他的,这一刻,他觉得筋骨血脉的流动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顺畅,这妖娆剑谱的最后一式——繁花若灰,他到死的一刻才决然领悟。
那时是谁在誊写这剑谱,一脸胭脂浸做血色,最后咳血而亡?
繁花若灰,万物寂灭。
谢孤棠想不到结局若此,杀了这么多人,废了如此多兵卒,还是拿不到寂灭刀,拿不到,他愤恨地砸着粗壮地古树,咬牙切齿道:“王良琊,难道我还是输给你了吗?”
这声音在山间久久回荡,绵延着无尽的愤怒,而远在唐门的王良琊处境亦堪忧。
刀是拿回来了,可身上中了唐门数道暗器不说,毒已是深邃入骨,他本练就百毒不侵地体魄,竟然还是痛得嘴唇乌青,他抱着愁煞刀一路跌跌撞撞,终于逃离了唐门的视线。
往后的每一年,只要能看到西南之地时,他都会遥遥一拜,拜唐演秋。
这一生,负他的人何其多,敬他的人何其少,唐演秋之死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可就因为自己一再放纵那个顽固不化的皇子,导致血流成河,想来实属可笑。
绿拂怎么样了?心猛地抽疼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千万,千万不要出事啊~”
自父兄死后,绿拂是他最亲近的人,自从十年前那场意外之后,活在世上的不再是狼邪,更不是王良琊,只是一具枯骨,一缕孤魂,有志难伸,有冤难诉,无心亦无爱,若不是得绿拂时不时的开导,他恐怕早就自尽而亡了。
父兄当年那番话突然在耳畔清晰起来,呵,山河图,一切都是怪那兵书作祟,王家的功高盖主被圣上无端猜度,后宫的争宠,这一切一切不就是因为这山河图。
王家为了表明忠心亲自呈上山河图,这所谓的上古兵书。
“爹爹,爹爹,我们家真有那上古兵书吗?”
父亲抚摸着孩童柔顺幼稚地头发道:“怎么会有?那都是讹传,可圣上要,咱们王家不能不给啊~”
于是放出消息,将山河图演化为武林秘籍,希望能让皇帝不再执着,岂止无良奸臣故意说王家上交的山河图乃假货,更将当年鹤龄盗山河图一事也说成是杏花侯暗中指使。
黑白颠倒但凭一张嘴而已,忠臣之心唯日月可鉴。
复仇或翻身?他不是没想过,可在寂寂无涯的江南宅邸中,他一颗心坠入万丈深渊,有钱无势,没有武功,他只是一个挂名侯爷,如何能为王家深渊,不死已是万幸。
而有个人也一直想要他死,那就是七殿下,那个他曾经视若珍宝明珠的殿下,他愿意拿下半生去换他性命的殿下,就那么将他踩在脚下,轻蔑的笑:“王良琊你凭什么?”
纵容他在江南试刀杀人,纵容他为祸武林,纵容他将他踩在脚下……自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可那个人曾是他在深宫中唯一的温暖,为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误会已成死结,今生难解。
“呵——”他将愁煞刀插入泥土之中,狼狈不堪地喘着气,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小路尽头。
这里是荒郊野岭,没人管他是谁,他再次醒来时已是晨曦微露,没有理由让他停下步伐,他循着寂灭刀所在一路奔波。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绿拂音信全无,他浑身中了无名之毒,面色苍白,嘴唇乌青。
唯有酒,酒入愁肠,一醉解忧。
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还好一路没有被任何人盯上。
身上的毒终于还是发作了,就在他正要上山的那一天,他从马背上翻倒下来,重重砸在地上,不省人事。
就在昏迷的那一刹那,一个粗布衣衫地身影浮现在眼前,他就看见一道细长的疤痕蜿蜒在他眉眼间。
醒来时,也许是地狱,他的梦中血流成河,是王家灭门的样子,他知道父兄是被奸人所害,可那又如何,他如今已无颜面对王家列祖列宗,王家亦不会再有后。
“不要啊,不要!”他猛然睁开眼,刺目的阳光射到脸上,浓浓的汤药味有些刺鼻。
“诶,你醒了?”穿着粗布衣衫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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