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节能灯耀眼的白光照的显得有些苍白:“你……看到了?为什么……没告诉警察?”
“我没看到那人的样子,只看到了他的手,他手里有枪,还用枪威胁着驾驶座上朝我开枪的人。我那天中枪后整个人是朝后倒的,”叶朝坐起身来一边说一边着急的向祁业翔比划着,“往后倾斜到一定角度的时候,我大概……我觉得……好像可以从驾驶座打开的车窗看到车后座上的人。”
“现在能想起来是谁吗?”
叶朝有点懊恼的摇摇头:“那就是一瞬间的事,即便真的看到了,一闪也就过去了。但我晚上做梦老是能梦到那天的场景,每次向后倾斜到那个角度的时候,我都努力去看他的脸,可是……”叶朝的声音有些微颤,“我什么都看不到,那个人的脸……是空白的,没有眼睛、眉毛、鼻子、嘴巴……什么都没有,全是空白的。”
祁业翔紧紧抱住有些发抖的叶朝:“傻朝,别怕,有我在这儿呢。你也别瞎想了,说不定那天什么都没看见,整天这么瞎琢磨,不成了自个儿吓唬自个儿了嘛。”
祁业翔又安慰了叶朝一阵子,而叶朝也在祁业翔的东拉西扯中慢慢的重新进入了梦乡。
看着再次睡着叶朝,祁业翔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他闭上眼睛,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揉了下紧锁的眉间,那日盛夏明晃晃的阳光又一次充斥在了脑海:后视镜里的叶朝离车越走越近,驾驶座上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声音颤抖的问:“一会儿……打哪?”
“随便。留口气,不要死人。”
当时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如今回想起却觉得心好似被荆棘缠绕了起来,每一根刺都扎到了深处。祁业翔重新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叶朝,他睡得像孩子一样的恬静,呼吸声缓慢而平稳。祁业翔突然有种想要立即推醒叶朝,把一切都和盘托出的冲动。
“我想再试一次,再试最后一次……要是这次折腾黄了,我也没劲儿再跟着折腾下去了。”祁业翔伸出去的手还未碰触到叶朝,那日清晨叶朝说的话却又再一次的回响在祁业翔的脑海里,他将已经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第三十七章(下)
奕南早上醒来的时候,苍宇正在穿衣镜前系衬衣袖扣,他从镜子里看到奕南醒了便回身走到床前亲了一下奕南的额头:“我得去趟马来西亚。”
“现在?今天周日。”
“嗯,”苍宇没有什么心思聊天,他转身打开室内的壁橱,随便拿出了一件西装就穿在了身上,“从那边进口的棕榈油出了点问题。”
“去多久。”
“三、五天吧。”苍宇穿好外衣后问奕南,“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去看你爸么?”
“和朋友约好了去击剑馆。”奕南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嗯。”苍宇点点头,又叮嘱奕南说,“格拉这次和我一起去,你有什么事情就找张晓波。”
“知道了,知道了。”奕南有点不耐烦的说,“我这么大个人了能有什么事儿!”在奕南的抱怨声中苍宇揽过他来亲了一下,然后匆匆离开了。
……
下午的阳光很好,暖洋洋的,就像春天提早来临了一样。从击剑馆出来时,久不运动的奕南感到浑身舒畅。走去停车场的路上叶朝提到有点渴了,祁业翔便将车钥匙随手递给了叶朝:“你和奕南先上车,我去买点水回来。”
叶朝接过钥匙,继续和奕南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刚走出十几步,就被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从后面拉住了,那老头长了一个很显眼的大酒糟鼻子,身上披了个破旧的道袍。
奕南一看这身打扮乐了:“哟,大爷,您这是拍哪出古装戏呢?”
“本道乃是五台山道教协会的,想给给两位算上一卦,不收任何费用。”
奕南和叶朝听了,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叶朝说了一句:“反正不要钱,算。”
那酒糟鼻老头听到这话,迅速从随身的帆布袋子里掏出了一个木制的盘子,盘子里均匀的划分出了五个区域,所有区域都合围着一个圆圈,圆圈则被雕刻成八卦的样子,那老头又拿出了两枚铜钱,分别递给叶朝和奕南,让他们将铜钱随便掷在盘子中。
两人投完之后那老头盯着木头盘子,煞有介事的看了一阵,然后抬起眼皮看了下弈南,慢悠悠的说道:“你五行属金,命中犯水,切忌去江河湖海附近。就连五行多水的人也与你命里犯克。还有,以后名中带水的地方也尽量少去。”
“名中带水的地方?”
“比如说青海,河南,湖北,这些都属于名中带水的地方。”
虽然觉得这人是在胡说八道但“海宇”这个名字还是闯进了弈南的脑海,他忍不住问道:“我没告诉你我生日,你怎么算出来我是金命还犯水的。”
“你看你的这枚铜钱掷在金位,金就是金属,那些铁啊、钢啊、铜啊的,哪个碰到了水不沉底的,记得以后千万不要去游泳。金属遇水,大多会生锈,以后尽量少喝水,喝多了,容易肾虚。”
弈南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板子上统共就有五个方格,照你这么算那世界上至少得有五分之一的人都是秤砣命。”
身披道袍的酒糟鼻老头吱吱唔唔的说道:“那个……唔,嗯……还有其他因素的嘛……,你看到的只有五个方格,我看到的却是阴阳五行、八卦九宫,这盘中内含离坎、巽兑、震艮、乾坤……说多了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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