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微微疼起来。
装作若无其事的口气,却吓坏了沈凉,他这才猛的反应过来原来这不是自己荒诞可笑的梦境,沈岸真的睡在他身边,他还被他拥在怀里。
而刚才…沈岸还允许他那样的放肆…
慌忙着就要起身请罪,却被沈岸强行捞回怀里,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额头:“乱动什么,让我再抱一会。”他不敢挣脱,于是只能僵着身子,任由沈岸抱着。过了一会,头顶终于穿来沈岸闷闷的声音:“阿凉,还疼么?”
“回主人的话,下奴的伤都已经好了…” “我不是说这个…”沈岸的手,慢慢抚上他没有知觉的左臂。
“主人…”沈凉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烫:“不疼了不疼了,下奴早就习惯了的。”见沈岸一言不发望着自己,他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小小的希冀,于是试探的开口:“主人,其实……其实那日…下奴…真的不是…”他艰难的解释,很想告诉沈岸那日是林寒给他下了药,可是几乎立马想到,林寒在沈岸心里是什么地位,他又算什么东西,何必自讨没趣,只会更惹人讨厌,于是赶紧改了话头“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看到沈岸面色不善,心里更加惶恐,“主人,是下奴失言了,求主人责罚…”等了许久沈岸都没有说话,他更加后悔,好不容易才偷来的一点点幸福,这么快就要被收回了么…?
过了一会,沈岸终于抬起了手,沈凉以为是要打他,没想到那手却轻轻摩挲过他的脸颊,沈岸声音坚定,一子一句的道:“对不起,阿凉,是我错怪了你。你相信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的话在沈凉耳畔炸开,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眶一热,赶紧伸手去擦,却不小心擦出更多滚烫的热泪。
沈岸把他紧紧的拥在怀里,他感到自己胸膛上的点点热意,有说不出的难过。前世沈凉为他挡剑,生死之际也未曾见他有丝毫惧色,如今只为他一句道歉的话,就湿了眼眶。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被一个人,深爱至此。拍拍他的背,沈岸柔声安慰:“你且放心,昨天晚上,我已亲自往江南传了急信,请那梁驭水来为你医治,这小子别的不行,看病确实有一手,一定能治好的。”
没想到沈凉一下白了脸色。
“主人说得……可是号称当今天下第一名医的梁驭水?”
“恩,”沈岸点头道:“他是个能信的过的,定能治好你。”
“不……主人…下奴现在就很好…这手,这手根本不碍事了…再说那梁驭水极是难请…”他百般推辞,沈岸却以为他是怕给自己添麻烦,安慰他道:“阿凉,你不知道,他其实是我师弟,本来也许久未见了,迟早都是要见面叙叙旧的,他那个人阿,最是爱财,现在估计正捧着信乐呵呵的想怎么诳我一笔银子呢。”
“主人,真的不用…”沈凉心里暗暗着急,自己中的毒…多年前的誓约…万一…万一都被捅出来怎么办?
可是沈岸的语气又不容拒绝,他也只好暗自祈祷,这么多年了,也许…也许他早就忘了自己…到时候就算被看出来了,就死不承认,应该…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七。
江南梁家。
小宝在屋里忙碌地整理着少爷以前的医书医稿,瘦小的身子穿梭在几排大大的书架前,轻车熟路的把它们分门别类摆好。他们才刚从漠北回来不久,少爷就又要出门远行了。不知道这次要去多久,才能再回来,小宝一边想着,一边偷偷瞥一眼书桌旁正认真数着银票的少爷。突然手边一个小小的檀木箱子里面掉出一卷画轴,没有上过裱,铺开来,是一幅普通的淡墨画,却是从没见少爷画过的人物图。画中的少年一袭黑衣却眉目清秀,尤其一双眼睛就,深的像一个秋天的水潭。他正在树下挥舞长剑,看起来那样英姿飒爽。
“少爷,这是?”
“嗯?“
侧过头看见画,梁驭水怔了一怔,收了那副爱财如命,玩世不恭的样子,蹲下身,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一点点摸过画上的每一个纹路。那一瞬,小宝看到少爷眼中神色复杂,几分留恋,几分怀念,还有几分…不舍…
轻轻的闭上眼,那双坚定哀伤的双眸,在记忆里,泪光似的一闪……
“沈凉………”
浅浅笑开,梁驭水对小宝说:”把这个上裱吧,然后好好收起来。”
“少爷……”小宝还想再问,梁驭水却已不再看他,他转过头,目光浅浅的落在庭院内的梧桐树上,薄唇紧泯成一条线。
沈凉,这些年,你过的可好?从江南到塞外,为了忘记你,我漂泊半生。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少爷,少爷,这里有沈家送来的信”小宝不知道他想什么如此入神,唤了好几声,梁驭水才慢慢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少爷,有沈家送来的信…”梁驭水瞥了一眼那红色的信封,心里突然横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拆开信扫了几眼,便匆匆吩咐小宝道:“快去备马,我们去一趟沈家,今晚就走。“”声音竟染着几分颤抖。
“可是少爷,我们的书还没整理好,您不是说…”
“不用管了,吩咐下人们去作罢,你去收拾一下行李。”小宝伺候了他多年,听得他这样说,却暗暗窃喜“少爷,小宝也不过是您的奴仆,您这样说,是不是在您心里,是不把小宝当作下人的?是不是在您心里……小宝,有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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