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连话都不爱说。他知道这因为短短半年间失掉两个亲人所致,当然也有他的疏远在其中,可毕竟血浓于水,她再怎么对自己也还是自己母亲。
唐华宇觉得内心不忍,决定抽出一天早上的空闲陪她喝茶聊天。
唐华宇晚上回家对母亲说自己明天早上会陪她喝茶,她听见这个消息之后竟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一时间就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起来,唐华宇看着,心中酸涩得难受,可又怕平时说得多了他妈又会把所有不是归到陈池那里,索性就干脆保持距离。
回到卧室给陈池打电话,唐华宇把这段时间的心情说给他听,陈池叹了口气说:“华宇,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做什么都是为你好,你也对她好点儿,现在她应该挺孤单的,尤其是你妹妹出了事儿。”
“你不恨她?”唐华宇问。毕竟是他妈逼着他俩分手,现在天各一方,每天仅靠电话联系。
“不恨。”陈池说,“其实我倒是想有个人管着我,但是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
唐华宇不再说话,知道自己不小心戳到了陈池痛处,没一会儿功夫陈池却笑了,说:“好了好了,我又没事儿,明天好好陪陪咱妈。”
“咱妈”这俩字温暖而又贴心,唐华宇听见之后也跟着笑了。
第二天一早,唐母早早就起来梳洗完毕,看起来对这顿儿子请的早茶重视无比。唐华宇开车载她到酒店,还细心开车门扶她下车,她表现得有些慌张无措。
母子俩坐定,唐华宇点了些软糯适口的茶点,在等餐点上齐的过程中悠闲的翻起了报纸,换页期间,他瞥了母亲一眼,她竟然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
他们四目相对,她假装咳了咳,似是有话要说。唐华宇放下报纸看着母亲,意思是问她有何事。
唐母有些忐忑的说:“华宇,我听你舅舅说你最近在公司的动作挺大。”
唐华宇对母亲的这个问题十分不悦,明明是想和母亲交流一下感情,却转而提到了公司的事儿,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把报纸放下,不卑不亢的对她说:“妈妈,说句不中听的,舅舅在唐家的公司就是外姓人,他不该管这么多。”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唐母皱着眉微微埋怨道,其实儿子请喝茶她是很开心,但最近也被哥哥烦得够呛,看今天心情好才会张嘴问问,没想到却触到儿子逆鳞。
在接二连三丧事中,原本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她已经被儿子的喜怒所左右,只不过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就是这个道理,他儿子在我的公司里做业务,业绩是很可观,但有些事也做得太过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公司是爸爸心血,交给我打理我不能让它改名换姓,妈妈你嫁给爸爸也是唐家人,爸爸走了你也不能帮外人说话。”唐华宇这番话把唐母说得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就跟打翻了调色盘一样。“妈妈,你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不该管的事儿就别管了,出去打几圈麻将或者去爬山逛公园,这才是享受老年生活,如果您要喜欢我可以给您买处郊区的房子,不仅清静还能看花看鸟,这样多好,何必去参合那些事。”
这时候茶点上了,一碟一笼精致美观,唐华宇礼貌的把点心分给母亲,自己则继续喝茶看报纸,全然没了胃口。
想想儿子说的凄凉的郊区生活,唐母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话再也不敢深提,只是边吃边看唐华宇两眼,却越看越觉得陌生。她突然发现自己甚至从来没走进过孩子的心,只生硬让他按照自己的愿望发展,可发展至今,母子俩却是越来越疏离,尤其是她逼他和那个叫陈池的分手之后。
十三
这顿早茶结束之后唐母觉得有些胃疼,而且生生疼了几天,儿子每天下班回家对他不管不问,连招呼都不打,径直回到卧室。她去趴门缝听声音,听见从儿子卧室传来轻快的说话声和笑声,她心里有种儿子和陈池又联系上了的预感,但她却不敢提不敢问,怕本来就有些疏离的母子问题变得更加严重。
于是她决定选择另辟蹊径,趁儿子不在家,打了陈池的电话。
陈池因为前一天餐厅的水管爆裂一整天都呆在那里,直到半夜修好才回家,躺到床上都已经两、三点钟,所以唐母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他听见电话响,闭着眼睛把电话接起来,可听见话筒中传来的声音后立刻就清醒了。
“阿,阿姨……你,你好。”陈池磕磕巴巴的跟唐华宇的母亲打着招呼,琢磨着自己和唐华宇的重新又联系的事情应该是被她发现了。
“你和我家华宇是不是又联系上了?”唐母刚开始就是那种十分威严的声音,这让陈池有点不敢说谎只能承认。
听见那边没有否认,唐母的声音便顿时拔高了几度,火气十足的骂道:“你是有多贱!一个男人能不能别那么不要脸?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开他?”
陈池被说得挺委屈,但他在接到唐母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想想唐华宇说有问题就往他身上推的话,果断反驳道:“阿姨,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是华宇提的和我分手,后来又是他主动找我,现在你来说我贱,你不想想到底是谁比较贱!”
唐母万万没想到陈池会这样说自己儿子,只说了个“你……”就愣是半天没说出话。
陈池继续说:“阿姨,您别再给我打电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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