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水缭绕,目光灼心的,要真被撩起来那可是没遮没拦一览无余的!什么勾引常北平?开玩笑,他不被常北平勾引就不错了!
他开始闭上眼睛装睡,心里把大概知道的那些静心咒语都念了一遍,常北平也没了话,四周一时安静,只有偶尔的水声撩动,赵一涵以为自己真的平复下来了,可一睁眼,却发现常北平自方才开始便没挪开视线,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嘴角含笑。
赵一涵一动不动地迎着那目光,脑子里冒出无数繁杂的念头,有那么一瞬间,偏离轨迹和界线的话就差点儿冲口而出了,好在还是忍住了,什么都不能问,什么也不能说。
赵一涵想,如果他有赵灵儿那样让人遗忘一切地药草,那么这一刻,他会放纵自己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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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之论,都说温泉中不能久待,半个小时是极限,可赵一涵在这小池中才待了不到二十分钟,已觉得整个人有如火上炙烤,焦灼难耐。
他再一次违心,避开了常北平直白的目光,从池中站了起来。
“不泡了?”常北平问。
“别泡太久,我去冲水了。”赵一涵背对着常北平,朝浴室走去。
常北平闻言发笑,“媳妇儿,男人不持久可不行,你这才泡了多久,没爽够呢就走,还冲水,这是温泉不是泳池!”
后面两句都被赵一涵关在了浴室门外,常北平是用吼的。
他都听得清,就是不想回应,试好了水温,就把人埋进了莲蓬的水帘下,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他一遍一遍搓着自己的脸,一遍一遍地给自己进行心理暗示。他心里那一丁点藏着可能性的念头就好像带着火星的竹签,只要氧气足够,就能复燃,可他并不希望常北平提供足够的氧气。
不能燃,不能。
赵一涵也知道自己的心情矛盾得想个神经病,待在无望里,他不甘心,可一旦抱有希望,他又要飞快掐灭,兴许是因为,他深切地明白,有过希望之后的绝望会比那点不甘心更具毁灭性。
门锁咔呲一声转了一下,赵一涵以为常北平出去了,下意识地躲开水帘睁了眼,却见了鬼一般看见常北平赤身进了浴室。
“你干嘛?”他愣了神。
常北平望他一眼,没吭声,也没走近,只是半倚着洗手台,摆出一副看戏似的样子,这是要看他洗澡?
神经病。
赵一涵暗骂了一声,到底克制住了过激的反应,头塞进水帘,接着冲掉发丝上的水沫。
“你说,男人和男人做爱,怎么做?”
常北平的话涣散在水声里,有种听不分明的虚幻。是什么让他突然间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好奇?赵一涵的脑子里能想到的都不是旖旎,而是一些,圈子里更加混乱不堪的事儿,你脑子进水泥了好奇这个干嘛?赵一涵把话憋在嘴边,到底没吼出来,心里百转千回饶了一圈儿,还是选择了敷衍。
“老子他妈怎么知道?”
“我还以为我媳妇儿是万能小百科,啥都懂呢。”常北平笑得有些脱线。
赵一涵心里再怎么打鼓,也得承认自己摸不透这二逼的脑回路,敢情他这是“纯好奇纯学术”的探讨啊?操,老子还以为他开窍了!赵一涵顺着水流往自己胸口处搓了搓,暗忖这心脏太没出息,这点功夫,就捣乱了节奏。
常北平没等他把澡洗完,神经刀地搭了两句话又出去了。
赵一涵叹气,把身上的泡沫都冲掉之后,就裹着浴衣出来了。
常北平没接着泡汤,就那么光着身子靠在床上看手机,风光无遮无拦,赵一涵真搞不懂他这是心大呢还是心大呢?他转身回浴室,把另一件浴衣拎出来给常北平扔过去。
“你他妈是不是有暴露癖?”赵一涵皱眉。
常北平接到浴衣,还是不穿,只是拖过去粗略盖了一下下身,“是跟你在一起,又不是别人,犯得着计较么?”
这逻辑无懈可击,赵一涵笑,居然还反驳不了?
两人出来的时候都没吃早餐,这一通折腾,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赵一涵饿了,转眼一看床上那坨,半天没挪个地方,只知道对着手机傻笑,八成是跟女朋友腻歪着。
“喂。”赵一涵吭了声。
“嗯?”
“不吃饭啊?”
“啊?”常北平这才抬起头来,如梦初醒似的,“快两点了,没觉得饿啊,叫餐厅送吧。”
常北平这是懒出花儿了,赵一涵也懒,懒到连打电话找总台这个动作都懒得做,他本来想踢常北平去了,可看这情况,有人饿有人不饿,总归行动的得是那个饿着的。
他啧了声,抓起座机给总台打了过去,没说上两句又把电话挂了。
“操!”赵一涵愤愤然。
“怎么?”常北平问。
能怎么?节假日人太多,餐厅不送餐,总台让自己下去买。赵一涵没跟常北平解释太多,照那二逼的习惯,要么是他俩一起下去买,要么是他自己下去买,要把常北平踢出去自己窝在房间里这可能性,估计比把常北平掰弯还低。
他换衣服的速度挺快,抓起手机就往出了门,常北平还在吼着问他上哪儿去,他连头都没回。
吴语老说他是常北平的保姆,一定程度上,是的。
他知道常北平没心思去琢磨许多事儿,他都提他琢磨了,他知道常北平懒得去做许多事儿,他也都替他做了。这其中包括,给常北平买机票车票,给他跑腿儿办手续,甚至,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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