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见他又欢欢喜喜去啃猪蹄了,心下叹气:以后得和他说说这事,什么事老藏在心里憋着,多容易出毛病。明明小时候,这么天真的性子。
两人牵着手在教内走动,祝玉笙一直很闹腾,哪里都觉得新鲜,什么都想去瞧瞧。
“贺贺,你看有花花!”
贺燕飞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竟是紫萝的枝丫从院子内探出来了。想不到这花还没谢,倒是没有料到……他微微一笑,问道:“挺好看的,要不要我去帮你摘一朵?”
祝玉笙自然满口应承:“好啊好啊!那朵最好看!”
贺燕飞虽说用不了内力,轻功还是使得的,一下子便跃到树上,把那花摘了下来,落到地上。
祝玉笙立即鼓掌,羡慕道:“贺贺怎么这么厉害!”
对于奉承,贺燕飞一向脸皮厚比城墙,得意地说道:“这是我贺家祖传的神功,名为飞檐走壁,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
祝玉笙欣喜地叫起来:“好好好,我是不是该喊你师父了?师父!师父!”
贺燕飞从未觉得如此得意过,以前每次和祝玉笙练剑都被吊打,一点好处都讨不到,结果呢?现在祝玉笙还要等着人来教轻功,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贺燕飞耐心指导:“你看这神功要这么来,首先——”
两人在屋檐下站着,贺燕飞一边教,一边让祝玉笙运气。祝玉笙原本就会,学的自然快,一会儿就融会贯通,上蹿下跳的,灵活得像只小猴子。
隔着老远,一群打算换班轮休的守卫开始吹水聊天。
“哎,你们看那边两个是谁啊?一早晨晃来晃去,都没人敢拦。”
“右边那位是贺家小少爷,咱盟主的弟弟,据说病了大半年,都没出门呢,你不认识也正常。”
“那旁边那个是谁?我看他两方才牵着手呢!他长得也忒丑了。”
“听说是小少爷养的兔儿爷。”
“兔儿爷?小少爷口味这么重啊……这也下得去嘴……”
贺燕飞一直专心盯着屋檐上的人,生怕他玩过头摔着了。祝玉笙突然从屋檐上跳下来,脸色不愠:“贺贺,那边有人在说我们。”
“哪边?”
祝玉笙指了指一里外的地方,贺燕飞看过去,看到一群守卫在聊天,但凭他的武功,还没法听到那么远的消息。
“他们说什么了?”直觉告诉他,守卫可能没说什么好话。
祝玉笙回忆了下,气呼呼地说道:“他们说我长得丑!”
贺燕飞当场冷了脸,斜着眼睛看了那群守卫一眼,问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祝玉笙顺从答道:“说你是贺家小少爷,病了大半年,还说我是你养的兔儿爷,说你口味重。什么是兔儿爷?怎么感觉是在骂我。”
贺燕飞的脸彻底黑成锅底,忍住怒意说道:“不是什么好话,反正是小孩子不该知道的东西。”
祝玉笙皱着眉,说道:“我今年二十五,不是小孩子。”
贺燕飞反倒被噎住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教训这群胆大包天的守卫。
“哎,小少爷看过来了!咱们别聊了吧?”
“怕什么,隔这么远,谁听得见啊,继续说啊!”
“哦哦,我看那兔儿爷脸虽然丑,但是身段还凑合,就是瘦了点,兴许是床上功夫不错,你们懂的……”
三人发出一阵□□。
贺燕飞见那群守卫依旧聊得热火朝天,拉着祝玉笙往那边走去,低声道:“等会给你看好戏。”
祝玉笙“哦”了一声,突然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知道兔儿爷是什么了。”
贺燕飞停了脚步,发现祝玉笙脸红扑扑的,犹豫道:“你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
祝玉笙捂着眼睛,说道:“他们刚刚夸我身段好,床上、床上功夫不错,这个我听人讲过的……可我们都是男的额……”
贺燕飞气急攻心,说了句“试试你的轻功”,便拽着祝玉笙快步往看守那赶去。祝玉笙被拉扯着,无师自通,用起内力来,反倒比贺燕飞还快,开始牵着贺燕飞赶路。
等两人一阵风似地窜到看守面前,守卫三人都傻眼了。
三人中最鸡贼的小六最先回神,站直身子,主动问道:“小少爷,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贺燕飞冷着脸扫了眼这三人,眼底的光锐利得像只鹰,仿佛要啄死他们这三匹瑟瑟发抖的小羊羔。
他冷哼一声,说道:“虽说我病了大半年,不管事,但我有个哥哥,你们是知道的。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一提到盟主,就想到盟主雷厉风行的作风,最不中用的王二率先腿软倒地,求道:“小少爷饶命啊,小的们就开开玩笑,真没恶意啊!”说完,一巴掌往自己嘴上狠狠打去。
很快,墙头草张七也开始自打嘴巴,连打三个,求饶道:“都怪这嘴乱说话,小少爷息怒啊!”
贺燕飞见状只是嗤笑一声,慢慢说道:“别怕,这点小事,我当然不会去麻烦我哥。方才是谁说他长得丑,又是谁说他是兔儿爷,谁提到床上功夫的?恩?老实交代,少些处罚。”
“他!”
“他!”
“他!”
三人开始互指,争得面红耳赤,友谊小船直接翻掉了。
“既然如此,也简单。”贺燕飞挨个拍了拍三人肩膀,说道:“罚你们绕总舵跑十圈,无论出什么事都得跑完,耍花招的明天就给我加倍跑,懂了没?”
“懂了!”三人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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