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
谢烜有了心理准备,干脆闭着眼睛等,却听帘帐外的声音停滞了一瞬,又续道;“禀陛下,城中西北角大火,有人趁乱劫走了庶人谢启。”
还沉浸在睡眠中的余韵的双眸猛然睁大,抚在锦被上的右手不自觉的加了力道。
半响,他才勉强找回嘶哑的声音。
“传令高润离,即刻封锁九门,逐门逐户排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把人找回来!”
命令式的语句并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效果,许予的脚步下意识的挪了挪,瞬息间又回到了原地,回话回的有些艰难。
“早些时候端柔长公主府来报,驸马出城狩猎遇刺,已急召御医诊治。如今……生死不知。”
什么?
谢烜猛的坐身来,脑海中残留的睡意彻底没了个干净。
谢启被劫不可怕,高润离遇刺也不可怕,都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要是同时发生,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年轻帝王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在空旷的宫殿里显的十分清晰;“那就传禁军副统领,无论是谁,即可封锁九门开始排查,让他们动作快。”
“诺。”许予连忙点头称是,就要朝门外走去。
“慢着。”谢烜的一双眼闭了又睁,才勉强将脑海中的无边怒火尽数压下;“行刺高润离的刺客,可擒下了?”
许予的动作应声而停,重又转身,恭敬的等他说完。
他既然当上大内总管,记事待上自然都是无可挑剔,当下毫不迟疑的回;“回陛下话,驸马身边带的人不多,刺客武功高强未能擒获,不过据与其交手过的护卫说,刺客的身手……”
“身手如何?”
“与和盛大长公主府的几名亲随侍卫,似乎出自一脉。”
烛光摇曳间,只穿了一身单薄寝衣的谢烜赤足站在寝殿冰凉的地面上,脸色蓦然阴沉下来,眼底神色变幻,叫人看不明晰。
与他之前所想,倒是相差不远。
“知道了。”
那声音极轻,带着点凉薄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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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外,苏家别院。
谢启仰面躺在摇椅上,日光斜斜的打下来,被身侧树枝的枝叶一挡。在他颈边晕开一片阴影。
那日出了金陵城门,坐上玄卫安排来接应的马匹,谢启已然做好了远走京都疲累不堪的准备。
诚然,都是被救出来,被苏俨昭救跟被任桓救定然是毫不相同的待遇,前者能提供的襄助显然更多些,规避追杀的路途也会轻松许多。
谢启是这么想的。
岂料纵马不过半个时辰,容楚就没什么诚意的停了下来,领着他要往一处装潢不凡的庄园走去。
牌匾上大大的苏字,在夜色下也能看得清楚。
简直不要太露痕迹。
纵使一万个意外,瞧出容楚没有跟他商量的意思,谢启还是从善如流的跟着进去了。
苏家别院是苏俨昭的祖辈苏寻所置,传到他手里,又着意添了不少。因着苏俨敛偶尔会来住一阵子的缘故,一切所需备的很是齐全。
譬如现在,微风徐徐拂过面颊,身下所处的地界温和舒适,手边能够得到的地方放了两叠制作精巧的点心,别庄管家甚至委婉的叙述,陛下若是无聊,另有别的法子解闷。
左右苏家后院,美人歌姬样样不缺,闲着也是闲着。
万般惬意之下,唯有一点不顺心。
早前护他出金陵的容楚,一直固执的持剑护在他身侧,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沐浴如厕也只是稍稍推开些许,叫人好不自在。
捻了快糕点用了,谢启将放在对面假山上的目光收回来,扭头去看容楚,果不其然的看见对方手中抱了柄长剑,寡淡的面容上毫无表情。
憋了一上午的话险些又给咽了下去,谢启平复了下心绪,不去看那张寡淡的脸,只有意无意的道;“苏相派你来的时候,可曾说过要在这里呆上多久?”
诚然,如今在苏家别院之中,人人待他恭敬殷勤,日常所享所用,也是幽禁之地远远不及的。
可他依旧……出不去这方寸之地。
所在的地方变大了,身边守着的人变多了,却依旧不曾有半分的自主权力。
倒不是有人拦着他不许出门半步,只是身在局中自己心下清明,眼下并不是任性的好时机。
清楚归清楚,脑海中那股烦闷却始终挥之不去,像是骤然以为得解,却只是从一个小的监牢换到了一个更大更华美的监牢里,满身郁结无处排解。
迎上谢启希冀的目光,容楚平淡的摇了摇头,就事论事的答;“不曾。”
……
“那京中如今形势如何?谢烜可曾下诏缉捕于我?”
容楚继续摇头,诚实的道;“不知。”
“那你知道些什么?”谢启只觉一阵怒火向上涌,用了好大的劲才平复下来,面上分毫未曾显露。
“知道要守护陛下安危。还有……”
“苏相今日会来别院。”
原本听完前半句就彻底兴致缺缺的谢启猛的看向他,却依旧没有在对面那张脸上发现任何情绪。
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他的幻觉。
“你说什么?”谢启轻声道,语调里带着微微的颤抖而不自知。
“容楚说臣今日会来别院。”清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苏俨昭一身月白色的素色长袍,从假山后的小门里走出来。
真要说起来,他与谢启并未长久不曾相见。
上一次见面,是去岁的中秋宫宴后谢烜借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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