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修真门派也多建在高山深谷里。
月行宗便在那雾山之上,一边是众多弟子把守的正门,一边是万丈悬崖,这要偷偷入月行宗,自然要有些本事。
这孟将然却是有些本事的。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师父留给自己的东西,即使对那故地心中再厌恶再不想去,也还是要走上一趟。
初时,陆流觞想着法子逗孟将然开心。陆流觞是这月行宗掌门,自然是要做出一副沉稳的样子,才合了那德高望重的掌门形象。一边又想逗孟将然开心。于是就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便是换了身衣服,带着孟将然从这小路下山。
这小路走了无数遍,即使孟将然老糊涂了也还是记得的。这上山的路有些难走,孟将然走了一段距离便急喘嘘嘘起来,停下脚步,扶着身边的一棵树,大口地喘着气。
一阵杀气迎面而来,那日与曲瑞风春风一度,这身体也得了些修真之气,反应也快了许多,虽然没躲过,但是也没有被一掌拍死,只是倒在地上,去了半条命。
那行凶之人见是一个老头子,便少了戒备,一双浓眉却是高高皱起,冷冷道:“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看清眼前的人,孟将然心中骤然一紧,无意识地呢喃道:“陆流觞……”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若是不说清楚,我马上杀了你。”陆流觞抽出腰间悬挂地长剑,指着孟将然的脖子,杀意十足。
孟将然知道自己应该好好解释,但是到了这人面前,就有些看淡了生死,心里冒出的都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你既然可以知道,我又为何不能知道?论年岁,我也长于你,这年岁大了,见识也广了。”
“就凭我是这月行宗的掌门,就凭这条路只有我和他知道。”
那剑朝着孟将然的脖子逼近了几分,孟将然感觉到那冰冷武器触及自己皮肤的冷感,陆流觞真是他的劫,自己始终要死在他的手里。
“为何不可能是他告诉我的呢?”
陆流觞冷笑两声:“他早就死了,所以这条路只有我知道。”
听到那‘死’字,孟将然清醒几分:“我跟随师父修习过几年茅山之术,听闻这山上有座院子有精怪作怪,便让我上山去看,还指了这一条路。”
陆流觞收起了剑,上下打量着孟将然,一个形销骨立的老头,两袖之间的手臂只有自己三指粗,背上还挂着一把桃木剑,与那坊间流传的茅山道士的形象倒是有些像。自己是不信鬼神的,不过林瑾却是信得紧,这耳边风,吹多了,就算不相信,也应了她的请求。至于那个人,陆流觞早就当他已经死了。
陆流觞喜欢那年轻的容颜,单纯而天真的惹人怜爱,只是那宝贝早就蒙了尘,不知道哪一天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着那比自己父亲还老的人,即使和自己曾经放在自己手心里疼爱的人是同一个人,陆流觞也爱不起来,他试过,最后失败了。
那一天他在那人活了几十年的院子里走了一遍,到处都是萧瑟的感觉,只有一个丫鬟守在那里。自己问起了那人,丫鬟却是呐呐地说‘死了’。死了也好,自己也就不会再存什么念想了。他已经到了元婴期,寿命也数百上千年了。他的修为还会升高,这漫漫修仙路,却是需要一个仙侣,而不是一个会生老病死的一般人。孟将然,为何你这般不争气,却是也不怪他了。那一日,他从院子里出来,便答应了林瑾的请求,烧了那院子。
那火光,烧掉了陆流觞与孟将然的日子,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知道这精怪之说是林瑾挑起的,她讨厌孟将然,他陆流觞比谁都清楚。如今来了个茅山道士,却又是谁叫来的呢?
不过既然是做戏,不若做的真些。孟将然毕竟是天行宗的弟子,自己另娶的时候,天行宗没有上门来,自己却要做足了戏份。并非自己抛弃了孟将然,而是凡人寿命所限。这景山后院被烧,是因为精怪,与那孟将然无半分联系。
“你随我上山,看看那院子的精怪还在否。”陆流觞收起了长剑,却是白衣飘飘,又是那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孟将然跟在他身后,努力掩饰住恨意,不让陆流觞看出来什么。
这后院断木残桓,还有那灰烬,风一吹,便扬起那灰,弥漫在空气中。
陆流觞将他带到,似乎不愿多看一眼,便离开了。这恰好随了孟将然的意,与那人在一起,孟将然怕自己会暴露自己的恨意,这样子,反而好些。
师父赠给自己的东西,孟将然都藏在自己的起居室里的床底下,抽屉里是不敢藏得,怕被那丫鬟偷走了。
孟将然大致记得自己起居室的位置,一些没有烧尽的房梁堆在那里,那床也烧得只剩下一点木头了。孟将然将那些烧断了的木头搬开,然后将地上的灰一层层的扒开,佝偻着身体搬了半天,搬得气喘嘘嘘,却是找到一个发黑的玉佩,一把匕首,上面刻着孟将然的名字,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个手镯了。
孟将然蹲在那里蹲了半天,终究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沿着那院子边的围墙走了一圈,在那杂乱中突然看到一个青色的背影,正缩在那里似乎在看着什么。
孟将然也有些好奇,也顺着那缝隙往外看去,就看到一群丫鬟簇拥着一个穿着粉色披肩的女子从院子外的小路上走过。那女子脸盘丰满,眉宇间透着一股高贵之气,却是化成灰,孟将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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