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都叫做懂事、明理,在此刻,改头换面变成了忍耐。可忍耐成这样,有什么用。
他不忍了。和容不给手机,他就去打座机,拨下曲景明的号码,并没有什么阻碍,电话就那样打通了,可他提着心等,等了许久也没有人接。他又拨那老宅子的固定电话,这次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接了,是个女声。
他清了一下嗓子,说:“你好,我找曲景明。”
那边默然了须臾,轻声回道:“他睡了。”他下意识瞄向墙上时钟,那边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补充道,“他今天有点不舒服,晚饭的时候发烧了,刚刚吃了药,睡觉捂汗呢。”
“我……”他动了动唇,说得有点艰难,“我想跟他说句话,就现在,拜托你…...”
那边说:“好吧,你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曲景明有点哑的声音,轻轻地喊他:“和春。”
他心中喷薄出一股“喜极”的情绪,眼眶是酸的,嘴里反而“噗嗤”笑了出来。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要以为什么都没有改变,这是个寻常通话,他们也很快就会见面。但和容有句话没说错,不能矫情,不能矫情就包括不逃避现实,不装疯卖傻。
他听着曲景明的呼吸声,渐渐平静下来,叹了口气,道:“明明,发烧严重吗?”
曲景明含糊地“嗯”一声,带着点鼻音,说:“还好,就那样,睡一觉就会好的。”
和春说:“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曲景明:“嗯。”
和春:“明明。”
曲景明:“嗯?”
和春:“还回来吗?”
曲景明:“回不去了。”
和春:“明明。”
曲景明:“你说。”
和春:“你说话算数吗?”
曲景明:“算数。”
和春:“两年。”
曲景明:“可以。”
和春就得意地笑了,笑得一肚子郁闷散了七七八八,他恨不得捧着曲景明的脸亲一口,虽然现在不行,可是他一点都不怕,总有一天,他要把人抓得紧紧的,就站在他姐姐面前,站在所有反对他们的人面前。
他这样追加了这个约定和告别,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转身面对和容,两人无声地对视了片刻,和容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生气,也找不到一丝或同情或无奈的情绪,那是真正无话可说的表情,他们不在一个世界,不在一个频道,无论如何无法达成一致,并且谁也不能说服谁。
只好闭口不交流。
从这天起,和春搬到了曲景明原来的房间去住,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让人碰,以这个房间为线,他和这个家划下一条深深的沟壑,就连他最亲爱的姐姐也不允许跨过来。
过了小半旬,高二开学了,在顾家的光环下,他的分班情况没有受到作弊事件的影响,但据闻其他被举报的人当中有一半都确实被判定了抄袭,而举报者也有被处分的,包括方勤;不过之前听顾剑锋提过的背后的校园暴力因素,却没有一点披露,新一届高二级看着风平浪静。
然而,鸡蛋开了缝必有苍蝇围之。
这份平静只维持了两个星期,学校论坛上就突然出现一篇帖子,头头是道带凭带证地侃侃而谈“举报作弊背后的真相”,被大家疯狂转载并偷偷讨论了几天,紧接着又出现校园暴力主题帖子,与举报作弊挂钩,声称在二中有一个横行霸道的暴力团体,逼迫没有反抗能力的同学,危害校园环境和风气,威胁同学们的学习和生活……
而这些,和春统统不在乎,全是王震钢告诉他的,他听得兴致阙阙。
王震钢看他除了打球的时候生龙活虎之外,别的情况下都恹恹无趣,很是为兄弟忧心,语重心长地说:“你活着能不能有点生气啊,曲景明不在这里你就没了魂,曲景明要是没了,你是不是得跟着殉情啊?”
和春不响他。
王震钢长叹一声,继续刷论坛,不一会儿,瞪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读道:“盘点二中十大养眼cp,阳盛阴衰走入男男时代……哇,太可以了,你和曲景明是榜首!”
听了这话,和春终于“有点生气”地挑了一下眉梢,似乎有一丝兴趣。王震钢见状,赶紧把手机凑到他面前,一边划拉一边说:“你看你们的照片,真心很帅了,高一第一学期的合照好多啊,运动会上……这个什么情况,亲上了?你们当众亲上了?”
和春瞄了一眼,是运动场观众席上,他也不记得当时跟曲景明闹什么,靠得是挺近的,估计他那时候倒是想亲上,但哪有那胆量……早知道就应该有那胆量。
王震钢见起哄无果,就悻悻收回去了,自言自语地说:“别说女孩子总编排你们了,我都忍不住怀疑你们,这张也太真了,唉,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和春心头一动,道:“是。”
王震钢猛然刹住自言自语,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
和春现在最不怕的就是人知道,他泰然自若地对上王震钢的视线,回答:“是真的,你可以多发几个帖子编排我,需要素材还可以问我提供,过不了几天你就是论坛上精华帖最多的人了,干不干?”
王震钢回过味儿来,退开半步,打量他:“你们俩有病?”
和春冷哼了一声:“病入膏肓。”
说完,他就走了。
就这样,他又以自己和与曲景明被结束的恋情为山,把自己圈在山巅之上,将所有反对、不善、不解、好奇、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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