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和春派上了这用场。
共同看小黄片是许多男孩子的青春经历,因此这件看起来很少儿不宜、十分容易出问题的事情,在大家默认同伴都是异性恋的情况下,尴尬值远没有听起来那么高,他们还热衷于讨论视频里的表现和演员的优缺点……但当同伴是曲景明,和春的无耻还是大大收敛了,从头到尾没口出妄言,生平第一次一言不发地看完手机里的库存。
结果,他自己被刺激得七荤八素,曲景明面无异色,评价了一句:“不好看。”最后还是丢下他,一个人去酒店吃早餐了。他了无趣味地翻翻自己的库存,也觉得不好看了......
但他百般难耐又百无聊赖之中,又发现一件令自己惊喜的事情——纵观往昔至今,曲景明还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会拒绝他的,但凡他的要求,无论有理没理,多缠两次,十有八九都会被答应。
他由此畅想了一下“长大以后”,觉得等他们长大,自己一定能靠死缠烂打把人追到手。
签证有□□的大公子顾剑锋的帮忙,很快就下来了,两个孩子直接在广州等到了三个大人,然后从广州飞往纽约。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在高空中过得仿佛格外慢,是一场难过的煎熬。
然而,这准备自助游的一家子里,最能扛的反而是早先自称受不了的陈老太,她精神奕奕了半程,看完了飞机上播放的三部半电影,从黑夜到白天,没见她面露困倦。和容第三次醒来,并且头脑昏沉的时候,才见她妈打了上飞机以来的第一个哈欠。
她打算让自己清醒点,便想主动跟陈老太闲聊片刻。
这些年她们母女看着是相依为命,但真正单独坐在一起说话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掰不满,要找个闲聊的话题,还真得动动脑筋。正当她挑挑拣拣找话题的时候,陈老太瞥一眼过来,开口了:“你这次带明明去见那个薛冰冰,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她想聊的话题,但也是一个话题。她揉揉太阳穴,说:“她嫁人以后,一直没有孩子,好像是哪方的身体问题……她是亲妈,既然她想孩子了,就让她见见呗。”
陈老太轻哼一声,十分实在地提出:“她想看孩子,咱们就要一家子全跑到美国去啊?她又不出旅费。”
和容看她一眼,简直有点气笑了:“妈,你这辈子没怎么缺过钱吧?怎么那么抠这点钱。”
陈老太没有跟她对峙,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是给自己抠这点钱吗,我能用几个钱?你现在不容易啊,孩子暑假旅游就花好几万块钱,你爸最有钱那阵都不会这么干!生意场上的事情又难说,你现年把还行,以后呢,彷城外面种花的越来越多了,福建也有了,这花的稀有度每年都在下降,多了不值钱的,你要想远点,别以为……”
和容打断她:“你怎么操这么多心,不是嫌累吗?”
陈老太瞪了瞪眼:“我现在不操心你操心谁去?”
这句话不知道劈中了和容心里什么点,她原本想闲聊的态度立刻一拉,表情像气球瘪了气一样陷下去,微皱眉心,有些缺耐心了:“别说这些了。”
陈老太停顿了少顷,声音低下去,目光也虚虚地落到座位前的小桌板上,说出了和容想都没想过能出自她妈之口的台词:“孩子,我……对不起你,让你这么多年受委屈了。”
听了这话,和容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或是别的类似情感,她打了个冷颤,没看陈老太,脸侧到另一边:“这些真的别说了,说来招怨。”
陈老太嚅了嚅嘴唇,知道和容不接受她的道歉,只能轻轻“嗯”一声,便靠回椅背里,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斜前方孩子们和顾剑锋那一排座位,那颗在年纪上来之后开始如同少女时代一般多愁善感、惆怅满怀的心,盛满对女儿迟来愧疚和心疼。
她也奇怪,自己不算一个坏人,甚至不算一个狠心的人,二三十岁那些年,怎么会把和容当筹码似的拿去跟和永联赌气、赌感情、赌利益。和容从来一声不吭,她就昧着良心当和容是不在意、感受不到疼痛……她对和容,真是堪称揣了一肚子铁石心肠,人生所遭遇的坎坷和辜负,全都撒到了和容身上。
直到这个年纪了,才知道想起来如鲠在喉。
过了半晌,和容大概以为陈老太睡着了,便把自己要的毯子盖到她身上。
陈老太哪里可能睡着了,一有动静就倏地睁开眼睛,和容分明从她霎那间的眼神里看到惊惶不安,手上动作不禁停了下来,犹疑地问:“妈,你…...你是真的坐不了飞机?”
陈老太坐直了些,缓缓出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没那么严重,有点紧张而已,总不敢睡。”
和容一时无言。
陈老太拉拉毯子:“这飞机飞太久了,人真是累,不敢睡也能睡着了。”
“你睡吧,不用紧张,不能出什么事。再说,出事情全家都在,又不止一个人死翘翘。”和容收回手,拢了拢头发,看来不打算再睡。
陈老太啐她:“说的什么话!”啐罢,见和容根本不以为意,已经自顾自看飞机上的杂志了,她又觉得无趣,静看了一会儿和容的侧脸,慢悠悠地说道,“你这次去,跟薛冰冰了了吧。”
和容闻言,身体蓦地一僵,脑中晴天霹雳似的空白了一下,她转过头去看陈老太,老太太已经闭上眼睛去睡了,嚅动的嘴唇极轻得飘出一句:“不要让等的人心死透了,你的心没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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