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一场大雨,晚上却十分晴朗,天空一轮圆月,从窗棂间照进来,一屋水色。
邹衍睡了一觉醒来,看见沈浥睁着眼在看窗户,就推推他:“怎么还没睡?”
沈浥顺手搂过他来,说道:“我在想杏杏说的那个大巫长什么样。”
“肯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就对了。”邹衍打个哈欠。
“为什么?”
“你见杏杏之前,你觉得她会是近江的大巫?”
沈浥摇头,他以为那个传说中的大巫会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邹衍道:“所以说,近江的大巫都不是一般人想象的样子,肯定会出乎你的意外就对了。”
“那你说,我连他样子都想不出来,还要怎么找?”
邹衍困了,抱着沈浥的脖子:“睡吧,也许睡着了就能梦见了。”
邹衍说的很准,沈浥果然梦见了,可是梦见的大巫是过去的那个。
杏杏又坐船前来,手腕上寸许宽的镂花银镯熠熠生辉,她笑嘻嘻对沈浥说:“听说你很想见我。”
沈浥看见她那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哼道:“你只说让我去找人,好歹给指个方向,这河谷也太大了,五年才走一半。”
杏杏笑道:“所以我不是给了你十年时间吗,还有五年,你们正好走另一半。”
沈浥火大:“好好,我大不了再走五年,那你起码得给个范围,那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样你也没说啊。”
杏杏已经撑着船要往回走:“非是我不想告你,只是大巫乃星宿投胎,我也不知他是男是女长什么德行,你不是戴着我的星辰石吗,放心吧,就算你找不到他,他也会来找你的。”
沈浥睁开眼,醒了,天已大亮,摸摸脖子,那块石头冰冰凉贴在胸口,冰块一样,暖也暖不热。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随身的衣物细软昨夜睡前就已收拾好,沈浥夜里就去同村里的老者告了辞,卸了学堂的事务,说好清晨就要动身,怎么邹衍竟能容他睡到这会儿?
沈浥起身,叫了两声没人应,探头看了看,见打好的包袱就放在客堂的桌子上,可里里外外都没见着邹衍的人影。他只得先转身回去穿好衣服再出到院子里去寻。
院子里也空荡荡的。
“邹衍!衍衍!”沈浥慌了,一通乱喊,自然是没人应答。
他冲到院门外,四下里乱转,头顶一轮炽热的红日烤得他一阵阵发晕,正不知所措惶惶然,身后忽然有人拉住了他:“沈浥,你怎么了?”
沈浥的心跳得厉害,他慢慢转身,看见邹衍就站在身后,一双眼亮亮的看着自己。
“你去哪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去牵马了。”邹衍说,他们养了两匹马,一直养在屋后,既要出行,自然是要牵马的。
沈浥重重的吸了口气,想把狂乱的心跳压下去,无果,只得把邹衍压在怀里按了按,说道:“你好歹跟我说一声,我怕极了。”
邹衍笑着拍他的背:“莫怕,我在呢。”然后又说,“就算我不在身边,你也要好好的。”
“你若不在,我哪里能好?”
听他话音都带了哭腔,邹衍就摸摸他的头:“有时候分别是为了重聚。”
沈浥呼吸一滞,猛地把人推开一些,皱眉道:“衍衍,你在说什么?”
邹衍却道:“沈浥,有人来了。”
什么人?谁来了?
沈浥有点回不过神,邹衍拉着他就走,径直去了拴马的屋后。
两匹马一般高低大小,一匹红马一匹黑马,都养得很好,邹衍常把马牵去河边洗洗刷刷,所以看着毛色格外顺溜。
转过墙角就看见一个小个子站在马前,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摸了马头马肚,又绕到屁股后面去摸马尾巴。
红马脾性很好,被从头非礼到尾巴都没生气,黑马脾气稍坏,摸到马腿就不耐烦了,尾巴一甩,一下就把小个子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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