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了,我才明白,这人活着,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那小子以前很混吧,该怪要怪,但是你的心是最重要的。世俗这种东西,就是活给别人看的,人这一辈子,却是自己的,能放下就放下吧,别到老了后悔莫及。”
于析久久回不过神来,看着老爷子满是皱褶的脸,似乎自己一下子也沧桑了很多,他觉得无力,但老爷子的话像一条藤鞭向他狠狠打来,让他醍醐灌顶。
心是最重要的,可他用尽了全部力气都无法把一个林诉剔除出去。
老爷子还是笑呵呵的,吹着口哨漫步离开,于析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站了很久,刺鼻的消毒水味不断侵袭他的神经,但没能令他混沌,反而变得清醒起来。
直到有个病人差点撞到他,他才像被触动了机关,终于肯离开。
到了公司,于析先去了姜奕的办公室,姜奕自然也是在等着他。
于析和姜奕说无法去出差是因为朋友住院了,但到办公室道歉的时候,姜奕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那个朋友,是林诉吧?”
于析张了张嘴,最终默认。
“小于,老实和你说吧,以林诉的背景,给我这家小公司做投资是没有一点利益可言的,”姜奕叹口气,“他千里迢迢过来这边,是因为你吧?”
于析还是默认。
“你们的关系.......”姜奕不再说下去了。
于析握了握手,又松开,艰难的说,“我和他是......对不起,没有事先和你说清楚。”
姜奕吐了口气,“我搞不懂你们那些,也没办法理解,两个男人怎么就......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歧视,这生活就是要多元化,有我们这样的,自然也有你们那样的,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信,我会保密。”
于析微怔,啊了一声,表情慢慢松化下来,想了很久还是只有老土的谢谢两个字表达他的感受。
晚上给林诉熬了春菜排骨粥,他特地多熬了些,装了两个食盒,想分一些给老爷子和妇人。
到医院的时候,早上还热热闹闹的病房现在安静得让于析心里难安。
他轻轻打开病房的门,环顾一周,大夏天的,妇人坐着在织围巾,林诉背对他睡着,老爷子不在,于析抓住食盒的手捏紧,慢慢走过去,林诉感应到他的到来,缓缓转过身体,面色青灰。
于析一颗心像被人抓住,放好食盒,坐下来去探林诉的额头,林诉却抓住了他的手,抓得很紧,像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一样。
“老头子......”林诉声音沙哑,“病情恶化了。”
于析全身一僵,看见织围巾的妇人把长针以放,长长的叹口气,“肺癌晚期,能熬到现在不错了。”
于析鼻子一酸,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妇人,却一句字都说不出来,早上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怎么说恶化就恶化呢?
太突然,他难以接受。
林诉掐得他有点疼,他回过神来,林诉轻声说,“老头子在icu,我们去看看他。”
林诉翻身起来,于析深深吸一口气,跟着林诉走出病房。
icu不让人进,但能透过玻璃窗口看见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手上吊着点滴,脸上打着氧,唯一的生命迹象是那几行心电波。
于析眼眶酸涩,他和老爷子认识也就两天,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告别,人生的变化无常让他无能为力。
一个男人走过来,看着他们,林诉说,“我是他的病友。”
男人神色很疲惫,许久才说,“我爸失去意识前还念叨着,让我和你说,以后别再犯错了,好好过日子。”
林诉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哽咽的念了句,“老爷子真是.....”
说着捂了下眼睛,握着于析的手更加抓紧。
于析再也忍不住,看着icu里面的老人泪如泉涌。
人生苦短,还真是人生苦短。
往回走的时候,两个人都沉默着,就这么往前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于析望着林诉,极力压抑心中的苦涩,尽力的冷静说,“我明晚再来看你。”
林诉却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很紧很紧,紧得都发疼了。
于析无力的喊了声,“林诉。”
林诉猛的一把将他抱住,揉进自己的怀里,像找到一个契机一样,于析这次很疲惫,任由他抱着,甚至找到了一抹安心感。
“你怕不怕?”
于析没有回答。
“我很害怕。”林诉声音在抖。
于析慢慢摩挲上去,抱住林诉的背,微微拍着,而事实上,他也在抖。
林诉的声音近在咫尺,那么细弱也那么坚定,“你让我对你好吧,我们重新开始。”
于析手一顿,深深吸了口气。
林诉的呼吸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的,急促、温热。
心是最重要的,世俗这种东西,就是活给别人看的,人这一辈子,却是自己的,能放下就放下吧,别到老了后悔莫及。
老爷子的话像钟一样一遍一遍的回荡,如雷贯耳。
他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的手回应林诉的拥抱,同样抱得那么紧,似要将两个人融入骨血。
“林诉,你听好,我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但接不接受你,是我的事。”
林诉慢慢放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神茫然。
于析含泪笑着,“重新追我吧。”
林诉瞬间僵住,在倒映着于析的眼睛里,大片的眼泪慢慢从他眼眶里溢出来。
顿时满脸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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