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从小就跟着弗朗索瓦先生学习戏剧艺术,也在这座舞台上出演过少年角色,是个很有天赋的表演者。”
是啊,很有天赋,所以一旦俞叶舟放开手,苏杭立即展露出他无与伦比的魅力与才华来,在那片对他来说过于陌生、也过于广袤的土地上,成为一颗冉冉发光的明星,他燃烧着,炽热着,将自己一腔热血和激|情贡献给镜头和荧幕。
他是那么有才华,俞叶舟一直都知道。
金发青年大概也是个话唠,也许是剧院空荡了太久,鲜少有人来,此刻便与俞叶舟说个不停:“其实说来也挺有趣的,苏一直很向往回到东方,尽管他从来没踏入过那片土地,让他有这种念头的是一位中国的戏剧演员,他那时每日都在看他的录像。我记得他最喜欢的一部好像是……”
“……风入松?”对方用不标准的中文念出三个字来,“其实我没看过,也听不懂,只是见他天天看。”
俞叶舟神色微变,肩头一抖,五脏六腑都被这三个字震撼到了,仿佛胸腔内有一口大钟,被不断狠命击打着,嗡鸣几乎破坏了他所有的感官,指端和舌尖都瞬间麻木起来,僵硬着吐不出一个字。他抬起手,食指悬在那张照片前,虚虚抚摸着当中少年的脸。
那少年眉目如画,笑靥如花,活力四射,一点也不像后来那个懒散似猫眼神冷淡,抽烟喝酒无所不能,甚至于冷情绝意转头离开的模样。
人在长大的过程中会改变,而促成这个改变发生的却是俞叶舟。
苏杭,苏杭……
苏杭是跨越了千山万水,跨越了七个小时的时差,跨越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国家,像只义无反顾的飞蛾一般扑向他的啊!苏杭抛却了在法国被人捧为小少爷的优越生活,遥遥千里飞往云城,一头钻进了俞叶舟一手打造的金丝笼。
而俞叶舟自己却做了那盏扑灭飞蛾一切勇气的灯火。
“俞先生,俞先生?您……还好吗?”
俞叶舟回过神来,垂下眼帘,将涌上来的一股酸涩堪堪压下,待心绪平稳才又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那一排照片——他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想更多、更充分地了解苏杭。
视线扫过最后一个相框,他猛地停住。
只见照片里是一位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东方脸庞,笑容温婉,膝上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团子。
“这位是……?”俞叶舟问道。
金发青年看过去,说:“这位是弗朗索瓦先生的妻子。”
俞叶舟疑惑:“弗朗索瓦先生不是终身未娶?”
对方道:“只是没有对外公布而已,为了让太太能够有一个平和的生活。”
俞叶舟久久凝视着那个女人,心里困惑不断腾起。他确信很久很久以前是见过这位夫人的,在很小的时候,在母亲的葬礼上,她一身黑裙而来,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在众人唏嘘不解的交谈里,将烈焰般的花束献在墓碑前。
那束花实在是太红艳了,在满眼的黑白中无比夺目,仿佛点燃了为了爱情而死去的母亲的灵魂。
她走到年少的俞叶舟面前,弯下腰来轻声道:“你要好好生活,那是你母亲所希望的。你母亲早已为你铺好了后路,别辜负她。”
“你是谁?”
对方笑着摸了摸俞叶舟的头,简单解释了一下:“你可以叫我聂姨,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
——她叫聂曦,俞叶舟后来才知道,她是母亲容倪曾经形影不离的闺中好友,是比起俞家那些所谓的亲朋更加值得信赖的长辈。
而聂曦竟然是苏杭的养母。
一切都似乎那么巧合,无形地将苏杭与俞叶舟的距离一点点地拉近。
第三十八章 金叶影帝
五月二十七,国内传来消息,贺兰山的用心之作《酿》在金叶奖第一轮投票中获得了多项提名,包括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角、最佳摄影和最佳电影音乐等12项,在金叶评审首映上收获了诸多好评。
虽说这个喜讯在意料之中,但当俞叶舟看到“最佳男主角”提名时,由衷地高兴了一阵,但高兴过后,又不由怅惘。
因为他没有资格为苏杭庆祝。
也许是知道苏杭此时想见的并不是他,所以俞叶舟没有急着回国,而是在法国又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用脚步一点点走过苏杭成长的轨迹。除了剧院,他又往北去进了一个森林边缘的小镇,镇上结构简单,他很快照着苏杭遗留的那本法文找到了一家旧书店,而紧挨着书店的是一个小小的电影院。
因为是导演弗朗索瓦的故乡,所以至今电影院里仍旧排着弗朗索瓦的电影,一部部上了年头的影片海报挂在诸多好莱坞大片之间,充满了那个年代特有的质感。
金叶奖提名一出,《酿》这匹黑马轰然跃入群众的视野,这个多年不被人重视的文艺片奖项竟也上了回头条,网友们均想看看能被那个眼高于顶的贺兰山所看中的花瓶演员到底有多大能耐。
而事实上,苏杭的卓越演技早已得到业内人士的认同,身价也有所上涨,提名公布后,苏杭广告不断,大大小小的邀约剧本也能摞出丈高,但方梓的意思是要选精不选多,只挑了一些杂志拍摄和广告项目,客串了几部电视剧和电影的配角。
一个月内他忙得脚不沾地,到了六月三十号那天险些忘了金叶奖颁奖典礼,造型师给他选了一套小西装,长裤是渐渐往下收脚的款式,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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