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皇帝见郑飞扬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要开口讲他拿下。
十数个佩刀的皇宫亲卫闻声立刻过来,眼见便要将郑飞扬包围其中。
“慢着!”一声高亢的吼声又从后排的席位里响起。
皇帝皱起眉头,想看看什幺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这个时候打断他的话。
而陆郎儿则在听到这声“慢着”时猛然抬起一直低垂的头。
奇诺从一群目瞪口呆、摸不清状况的将士里走了出来,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步履有些不稳,可每一步都如巨石落地,走得沉着有力。
“我有话说!”奇诺虽满身酒气,但目光如炬,亮到让人不敢直视。他环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对皇帝说:“中原朝如果〖】..的皇帝陛下,我有话说。”
“别,奇诺!……唔......”陆郎儿大约是用尽了今生最大的勇气,从地上挣扎着直起身子对着奇诺叫了句,可是话音刚开便被身边的唐武狠狠的单手钳住了喉咙,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捞起,另一手抓住他的双手手腕,拧麻花似的扭到身后。
“少罗嗦!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唐武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陆郎儿耳边说。
奇诺的眼神在陆郎儿被唐武狠狠扼住的脖子上顿了又顿。亲卫们见他突然跳出来觐见皇帝却不跪不行礼,颇有些来者不善,纷纷抽出了佩刀,虎视眈眈的盯着奇诺,只等皇帝的一声令下。
皇帝似乎已经习惯了今夜层出不穷的“意外”,他扬了扬手对奇诺说:“你是胡人?汉语说的不错!”
奇诺道:“我是犬戎人!”
“犬戎?”皇帝想了想,轻蔑的笑了说:“想不到你们族至今还有余孽残存。”
这话极具侮辱性,换到平时奇诺必定炸毛,可此时他却仿佛根本没听懂皇帝的话一样,只是说:“我是郑侯爷的手下。”
“这样说,朕是记起,安定侯在捷报里提过你的。”皇帝若有所思,又说:“你有什幺话不妨说来听听。”
“郑侯爷绝没有谋害太子。因为奉命去迎接太子队伍的正是我本人!”奇诺坚定不移的说道。
“而且,我们队伍到达的时候,太子的队伍早就被人劫杀一空,营地里找不到一个活人。我是在距离营地数里之外才找到他的!”他用下巴指了指陆郎儿,又说:“那是他也只有一个人,我将他带回时候也不知道他带着太子的面具。既然我们先遣队都没有寻到太子的踪迹,郑侯爷更不可能知道太子的去向。他所知道的也只是太子失踪,却找了替身代替他而已!“
他不卑不亢的把话说完,语气郑重,加上本来脸部的轮廓就显得深刻硬朗,让人不由得信服于他。就连皇帝在那一刻也出现了狐疑的神色,他低下头看了看一直依附着自己的儿子。
太子大约也没想到此时会冒出个程咬金,他咬咬嘴唇,忽然狡谲的一笑。这笑容被郑飞扬看在眼中,顿时心中又了更坏的预感。
“父皇!”太子摇摇晃晃的放开皇帝的手,再度跪下说:“儿臣不知道这位犬戎人为何要维护安定侯,但儿臣有安定侯意图谋爱儿臣的铁证!”说着他将手伸到怀中,颤抖的掏出一件东西。
那东西只是个薄纸,可陆郎儿却觉得很是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直到太子将它展开,并且高声的朗读出上面的一段话:黄金千两,赵成钰必死于前!
那一瞬间,宛如被天上的惊雷击中,陆郎儿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了。
唐武感受到他的异动,低声道:“别动!”
太子将那张纸片置于头顶对皇帝道:“父皇请看笔记。这是隐武者从儿臣同行的贾总领身上得到的。而那时,贾总领正带着几个侍卫打算对儿臣意图淫虐!”
他话音落下,陆郎儿便知道郑飞扬此次绝无翻身可能,虽然他害怕这位安定侯,但此刻才明白什幺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他本人连蝉也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蝼蚁罢了!
他以轻到不可捉摸的声音对身后的唐武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唐武一动不动,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
“大胆!”皇帝这会是真的被激怒了,他高声怒吼了一句,一把扯过儿子手上的纸片,看了几眼,便转身对着郑飞扬道:“安定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命人对朕的儿子……朕要将你凌迟处死!诛你九族!”
“呵呵……哈哈哈哈!”郑飞扬忽地大笑,笑的前仰后翻,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刚才皇帝对他说了一个捧腹的笑话,让他笑到眼角迸出了泪花。
太子阴冷的瞪了狂笑中的郑飞扬一眼,朝身旁的两个亲卫们使了个颜色。那两个侍卫早就摩拳擦掌,等候多时,此刻收到暗示立刻举刀飞扑过去。
郑飞扬瞬间收起了笑容,凌厉的瞪着几个扑向他的侍卫。铁刃的在夜空里反射出冷酷的寒光,毫不留情的朝着他的肩膀飞去。眼见刀锋即将擦过脖子,郑飞扬身形一矮,后腰下弯,仰面躲过了两柄钢刀。他双膝跪地,迅速回身,双拳紧握,迎面猛击在两个侍卫柔软的腹部。两人胃部顿时痉挛,剧痛难耐,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这一霎那转瞬即逝,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侯爷!”直到声嘶力竭的吼叫声顿时从人群中响起,整个御花园顿时像炸开了锅。
晚宴里大多数的将士们之前被弄懵了,直到看见利刃出鞘才反应过来。不管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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