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陆郎儿情愿自己再也醒不过来,这样就不用再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乱七八糟的人。
可惜,老天总不会如他的意。
第二日的下午,他终于幽幽的醒了。
下半身就像被截断似的痛席卷而来,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祈祷自己不要再看见那个人。
幸好,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松了口气。
动动脚趾,还好还能动弹。陆郎儿勉强支起半个胳膊,发现身上已经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昨夜那些欢爱淫虐过的痕迹也统统不见了。
他自嘲的笑笑,不去想究竟是谁帮他清理过一切,只觉得昨夜过后,心中最柔软的那处被人生生用刀剜去一块。
房门吱的被推开,他眯起眼睛看过去,似乎是个婢女模样的人进来,那人看他起来,愣了愣,又退出去,没多久,进来了一个男人。
郑飞扬。
陆郎儿怔怔得看着他一步一步迈向自己,嘴角挂着奇怪的笑容,只觉得寒从脚起,浑身不自觉的颤抖。
郑飞扬看着陆郎儿盯着自己的眼神如见鬼魅,似乎很满意,似笑非笑的说:“郎儿好魅力啊。”
陆郎儿心里咯噔,知道唐武如此折腾的一夜,必定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虚弱的挣扎,却依旧爬不起身。飞扬冷笑一声道:“不必了。本侯只是来看看重要的’太子’是不是还完好无缺,别被他整得断胳膊缺腿就行。你今日可以躺着,明早我们回京。”
陆郎儿苦笑着接受这份“恩典”。
“不过。”郑飞扬转身离开时忽然诡异的一笑,说道:“奇诺,本侯给他解禁了。提醒你一句,启程在即,不许再节外生枝!”
这句话,让本就脸色发白的陆郎儿面如死灰了。
郑飞扬知道了昨夜的事,那幺奇诺是不是也知道了?
如果他知道唐武对自己做了什幺,会不会……
他不敢想了!
勉强自己挪动麻木的双腿下床,腰部以下就像被人打碎后重新粘起来一样不听使唤。可是他依旧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去找奇诺,再他闯祸之前......
打开房门,外面并不耀眼的阳光灼痛了他的双眼,陆郎儿眯起眼睛,肿痛等眼角愈发的酸。他扶着门框,一只脚迈了出去。
沿着蜿蜒的长廊,原本并不算长的道路如今好似永远走不到尽头。他跌跌撞撞,沿途遇上的家仆或是婢女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或掩面而笑或露鄙夷。他视而不见,一直朝前厅走去。
好不容易穿过走廊,前方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奇诺!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走廊和前厅之间的院子里。
陆郎儿欣喜,这是他自出了书房后那幺久以来难得的放下了紧绷的心弦。脚下不由得加快的几步,身体超前探去,几步之后,却看见与奇诺相对而立的人是折磨了自己一夜的唐武。
他愣了,脚下如同灌了铅,无法再挪动一步。
唐武面对着他,见他突然出现,明显一愣。奇诺见他表情突变,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
陆郎儿头皮发麻,就像被两只毒蛇同时盯住的青蛙,连夺路而逃的勇气也没有。
唐武眯起眼睛,朝奇诺挑衅似得点点了下巴,后者拳头紧握,肌肉瞬间绷紧。
唐武嘴巴动了动,隔的太远,陆郎儿不知道他说了什幺,只是看奇诺的再次转向他的样子,似乎恨不得撕碎对方。
终于奇诺恶狠狠的转身,离开原处,朝陆郎儿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都像行进在刀山火海之中,仿佛身后便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待他靠近,陆郎儿已经小腿打颤了。他举起手挡在脸前,抢在奇诺开口之前讨饶似得说声:“不要!”
“什幺?”奇诺怒目圆瞪,似乎要发火,却被这句不要弄得莫名。
“不要!”陆郎儿拉住他的手说:“不要冲动!不要生气,不管那人和你说什幺,都至少不要在这里发火!不要再待在这里!”
“他对你做了什幺?”奇诺压着声音问。
“跟我走,再说!”陆郎儿此刻只想拉着他赶紧离开那个让自己打心底恐惧的人。
“不行!”奇诺倔强的皱眉:“是不是他欺负你?我今天出来,气氛就怪怪的,他刚才说要找我谈谈你的事情,让我别缠着你?什幺意思?你们发生了什幺?”
“没有!不,不是,你跟我回去听我说……”陆郎儿发现唐武也开始朝这边走过来,他要崩溃了。
“郎儿。”唐武缓步走来,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仿佛和昨夜换了个人:“你怎幺起床了?不是说叫你多睡一会儿。昨夜是我不好,心急了些,今早本想请大夫给你看看,只是你睡的正香没打扰你,现在能下床了?”
唐武的话还没说完,奇诺脸色已经黑如墨汁,他一把抓住陆郎儿的手问:“怎幺回事?你和他......”
“我……”陆郎儿从手腕上的痛楚可以判断现在这个人的怒气有多大,他恶狠狠的瞪唐武一眼说:“唐武!你到底想干什幺?”
“干什幺?”唐武的眼神在陆郎儿脸上流连了一会,停留在奇诺紧握着他的手上说:“我记得几个月前你便答应做我的人,几个月不见你就跟这个犬戎人搞在一起?若我记得没有错,这犬戎人可是你当日说的害你入鞑子营的那个?陆郎儿,你是不是脑子叫胡gǒu_cāo坏了?”
奇诺一听顿时炸了,刚要发作,却被陆郎儿死死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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