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愈加浮躁,腹中的阵痛开始加剧,牧锦呼吸有些急促,托着后腰笨拙地打算回卧室躺会儿。
月份大了之后,牧锦的四肢浮肿得有些严重,特别是双腿,肿得大了一圈,连以前的鞋子都穿不进去了。
牧锦缓缓地迈着步子,双腿有些虚软无力,硕大的腹部顶在身前,他几乎都看不见自己的双腿。
院子里蜿蜒的小路上铺着平整的大理石板,昨日下了一场暴雨,雨水冲刷着小路,不知怎么有块石板的边缘被掀起一小端。
牧锦的视线被隆起的腹部挡住,并没有注意到前方潜在的危险,一个趔趄,身体沉沉地不受控制往下坠,膝盖一弯便跪在了冰凉坚硬的大理石板上。
腹中的孩子随着这一摔猛地一振,牧锦只觉腹部的疼痛突然加剧,一手撑着地面,一手在小腹前死死地收拢抱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额上渗出涔涔冷汗,沾湿了额前的碎发,双腿软软发颤地跪不稳,牧锦感受到一种不同以往的坠痛,仓皇无措,神志乱做一团。
心中有一个很可怕却很现实的想法。
自己怕是,要早产了…
第24章
牧锦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双腿却如抽空了一般,使不上一点力气。
伴随着腹底一阵诡异的剧痛,有些温热的液体缓缓地顺着双腿流出体内,滴在大理石板上。
破水了?
牧锦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这一点,他吓到不行,想要大叫求救,张嘴却只能发出些许破碎的呻吟。
仓皇无助的视线扫过四周,看到小路边摆放的装饰用水晶花架。
用手支起笨重的身子,咬紧牙关忍着愈演愈烈的腹痛,缓缓地挪到路边,使出全身力气一推。
伴随着水晶花架轰然倒塌发出的震耳响声,屋里传来了几声高昂的狗吠。
腹中的痛仍在加剧,似乎要将他体内所有器官无情地扯出来,牧锦却如释重负般的叹了口气,头沉沉的有些缺氧发昏,意识也开始涣散了。
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终究还是坚持不住,双手死死地护着肚子,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牧锦神志一直浑浑噩噩地,从被陈姨发现昏倒在后院,一直到被送上救护车,双眼都没有睁开过,冷汗早已浸湿全身,只有破碎的微微呻吟昭示着一点生气。
他只觉身体很轻,灵魂像要离开ròu_tǐ飘起来似的,仿佛被什么牵引着,向未知的方向前行。
周围一片静谧黯哑,远处的尽头泛着温暖柔和的光亮,牧锦本能地想要像光靠近,似乎尽头是没有痛苦没有孤独的彼岸。
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牧锦却骤然被什么力量一把给拉了回去,顿时尖锐强烈的疼痛从身体中爆开,像要把牧锦单薄的身体徒手撕成两半般。
牧锦痛得仰起了头,禁不住地发出一声惨叫,发丝被冷汗浸得胡乱地贴在脸上,随着剧烈地挣扎甩动着。
双眸半睁着,眼底微微泛着晶莹的液体,头顶是悬在手术台上方的手术灯,炽亮的光照得他头昏目眩。
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宽松的病服,高耸的腹部上是一大块淡蓝色的布遮着,他看不到自己下身的情况,只能感觉双腿间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身体内流出,细细地一小缕却没有间断。
几名穿着无菌服的医生围在手术台边,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他们紧皱的眉头,似乎情况有些不好。
牧锦面上青白,没有血色,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就算戴着氧气罩也只觉喘不过气,呼吸困难。
“医生…”牧锦咬着牙根,胸口堵着寒气,嗫嚅着轻轻出声,“我的…家人来了么?”
身旁的医生点了点头,示意护士出去叫人,过了一会,牧夫人穿着一身白色的无菌服走了进来。
口罩遮了她精致的面容,只留一双哭得红肿了的眼眸。
儿子痛苦无助地挣扎在产床上,胸口微弱地起伏,气息恹恹,下身的血如小溪一般涓涓地流出身体,流逝着活力与生命。
“妈,天辰回来了没?”牧锦语气很慢,却很温柔,眼神如和煦的晨曦,带着些微的期盼。
他太痛了,痛得意识快要溃散了,像是巨浪吞噬着他的身体,没有结束,望不到痛楚的尽头。
人最脆弱的时候,会想要得到哪怕一点点的慰籍,支撑着他不倒下。
牧锦好想要高天辰陪在自己身边,坚定地握着自己的手,温柔地擦去他满脸的汗水,给予自己安慰和鼓励。
“小锦…我已经通知他了,”牧夫人一边抽泣着一边道,“他很着急,立马要赶回来,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了。”
牧锦眼眸慢慢低垂下去,眉宇紧蹙,清亮的眼底染上一层伤感,一丝阴冷渐渐吞蚀着他的心。
“我没有力气了…”腹中孩子躁动不止,挣扎着想要出来,牧锦却拿不出一丝力气去推挤了。
他的身体原本就孱弱气虚,没有信息素缓解疼痛,心脏的负荷也受不住了。
“妈,用药吧…把孩子…拿出来…”牧锦眸子泛白,有些黯淡,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释然的浅笑,语气平淡温和。
牧夫人捂着嘴无声地呜咽着,泪水大滴大滴地流过脸颊,浸湿了大片的口罩。
她想摇头拒绝,想要儿子再试着努力一下,可是医生说胎位不正,加上母体孱弱,顺产基本是天方夜谭。
看着儿子下体涌出的血肉和起伏的大腹,只有她才知道牧锦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牧锦天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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