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地上扔着的那根木棒上赫然钉着几根呲出很长一截的铁钉,铁钉上的斑斑锈迹和淋淋鲜血让他皱起了眉,“该死!和我去医院。”
茨木顺从地任他过来扶住自己,没有拒绝。
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窄巷的尽头,一滴血珠自铁钉尖端猝然滑落,滚进了黝黑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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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
11.
这个世界的孤独与相依是对等的,有多少在节日你侬我侬的情侣就有多少孑然一身的人。有些人习惯了形单影只的生活且对此满不在乎,也有人无法忍受,企图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那里获取片刻的温存,即使这之后的喧嚣归寂会让他更加孤单。
酒吧出没着许多这样的灵魂,酒吞的店里也不例外。
茨木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第一次在店里看到的那些密切交谈的人并不全是相识多年的好友,有些认识不过几天的时间,但他们在这个与真实生活暂时隔绝的环境中给予了彼此精神上的慰藉。有些幸运儿把在这里建立的关系延展到了外面的世界,从此携手进入新的生活,只偶尔回到这里纪念相识的点滴。然而大多数人更乐于选择保持愉悦又简单的关系,随时寻觅着更适合的目标,人马交替是这里的寻常景象。因此,酒吞店里的跨年夜总是特别热闹,这个空间成为了陌生人之间联系彼此的纽带,排遣孤独,短暂狂欢。
跨年夜到底是不一样,店内的气氛要比平时热烈得多。背景音乐节奏轻快,应和着当下充满互动气息的氛围,炫目的灯光从上方飞快地扫过来,照亮人们洋溢着喜悦的面庞。
茨木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下,轻车熟路地走到吧台边坐下,等着酒吞在工作的间歇过来找自己,但后者明显一直被情绪高涨的客人们缠着表演花式调酒而不得脱身。好在酒吞的表演足够精彩有张力,不会让独自等待的茨木感到无聊,非但不会无聊,茨木甚至觉得新鲜感十足,毕竟他还没有见过酒吞如此长时间且完整地表演一套动作。
一个优秀的调酒师不但能够征服客人的味蕾还能够轻易捕捉客人的动向并富有技巧地抓住他们的视线。酒吞在茨木跨进大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的到来,感受到他此刻投射过来的目光,酒吞勾了勾嘴角,在完成一记漂亮的背后抛掷洛克杯后,他微微侧过脸冲茨木飞快地挑了下眉。
茨木不能够很好地消化调酒师这种投入表演时的下意识挑逗行为,他陶醉的表情凝滞在脸上,胸腔里荡过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击波。
周遭的一切仿佛瞬间暗下来,茨木的眼里映着此时此地唯一的光源,极尽炽烈,极尽璀璨。他看着酒吞完成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平抛、交换和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动作,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酒吞手里抛掷的不是酒杯或是酒瓶,是他的心。
酒吞在一片喝彩声中以一个堪称完美的回瓶动作中结束了这一轮表演。他微微欠身向客人们回以微笑,然后干脆地离开至高的情绪中心,向茨木所在的角落走来。
“嘿。”他在茨木面前打了个响指,“看呆了?”
茨木回神,眼底透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太厉害了!”
酒吞捡过一张纸巾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满不在乎道:“都是些糊弄人的把式。”
茨木不清楚一个人到底要有多么丰富的阅历和醇厚的人格才能把完全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东西看做不值一提的事务,但他清楚自己在当下是为他所折服的,“很厉害,真的。”
酒吞看他说的一脸认真,轻笑一声不再反驳。
稍事休息后,酒吞从旁边取了个干净的马克杯过来,看样子是打算开始给茨木调制热饮。
“等一下。”茨木拦住了他去拿牛奶的手,试探性的问道:“能让我试试你调的酒吗?”
酒吞一愣,旋即拍拍他的头,戏谑道:“小朋友还是别喝酒的好。”
茨木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望着酒吞的眼睛,换了种请求方式,“我想试试,特别想。”
“不可以。”酒吞避开了他的视线,以防自己被这过于真诚的眼神所撼动,“未成年人就老老实实给我喝饮料。”
“就试一小口。”茨木继续央求。
这世上哪有不在青春期偷着去尝试抽烟喝酒的男孩子呢?酒吞想。
他站在过来人的角度是非常理解茨木的,但过来人的经验也告诉他,这些尝试……好吧,如果只是浅尝辄止完全没有大碍。
叹了口气,酒吞重新看向他,“真那么好奇?”
茨木摇头,“不是好奇,我就是想尝一下你亲手调的酒。”
旋转灯落下的光线从茨木脸上流转而过,让他的眸眼显得格外闪亮,酒吞面上岿然如不动山,心里却细细碎碎腾起了某种让他整颗心都变得软绵绵的情绪。
太过真挚的请求总是令人难以拒绝。
“好啊。”酒吞终于松了口,“不过你得等。”
茨木点头,眼睛又亮了几分,但片刻后他有了新的担忧,“你不会直接让我等到成年吧……”
嗬,想得还挺多,我都没往那边想。酒吞暗暗发笑,忍住戏弄他的yù_wàng,道:“我的意思是,等我想出哪款酒适合你再调给你喝。”
茨木开心极了,放心接过了酒吞不知道什么时候热好的牛奶,心满意足地喝了起来。
“下雪了耶!”
大概是身处靠窗位置的客人发出的呼喊,引得店里一阵骚动,人们三三两两地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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