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
向媛媛并不是每天带着向医生边上,她人缘很好,谁叫帮忙都去,立刻跑去跟登记处说了李殊的想法。
营地里还有很多准高三学生,李殊另一只手能动,想为他们出点力。
毕竟婺州是她的故乡。
路被堵死后,出去采物资的志愿者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听说已经在加快疏通了,然而看眼下还要一周。
就连上课的教材,都是问学生借的。
卫延要是还活着,肯定发现她不见了吧。
粉笔折断一截,李殊回过神,继续讲课。
也许是在这场天灾中失去太多亲朋挚友,上课时学生们都很沉默。
没有人吵闹,也没人打瞌睡。
讲完课,李殊放下粉笔回头望去,学生们眼圈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她布置作业,底下响起一片沙沙声。
像下了一场大雨。
为了便于教学,李殊的长辈被搬到临时搭的搬家附近,说是班级,也就是大一点的帐篷而已。
向媛媛也住这一片,一空下来就来找李殊玩。一来二去,两人也熟了。
李殊一半的衣服都是向媛媛借给她的。
“媛媛,”李殊一面批改作业一面说,“你说那些孩子是不是都不睡觉的,每天都无精打采。”
向媛媛明年还要考研,到哪都带着书,闻言抬头想了想:“可能吧,要是你经历这些事也会害怕的。”
李殊有些明白又有些不解。
向媛媛继续看书:“听我爸说,婺州地震那天是半夜,婺州中学校舍倒了一半,一个晚上的功夫。营地也不安全,你来之前也震过一次,有躲开的,也……”她顿了顿,不再说下去。
李殊也沉默了。
她记忆中的婺州虽然是个十八线小城,但也算整洁干净,不像现在看到的,到处灰尘漫天,建筑倒了大片,钢筋暴露在外——像末日一样。
离开时,李殊问向媛媛:“媛媛,你为什么会到前线来,这里那么危险?”
向媛媛抱着书愣了愣,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我说过呀,我将来是要做白求恩的。”
李殊毫不客气地说:“上次你还说你要做白衣天使。”
“你不说我都忘了。”向媛媛挠了挠脑袋,傻笑,“拜,明天见。”
李殊擅长的是理工科,但教这几门课的老师都有了,她便教了地理。
课上要画图,班里有两个女生不擅长画地图,李殊特地留下来,教她们一遍一遍重复那些曲线。
“老师。”有个戴眼镜的女生侧头看她,李殊停下笔,笑容温和:“哪里不懂吗?”
这个男生叫赵佑,在班上成绩优异。
赵佑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嘴唇嗫喏几下,却没声音。
李殊眼神鼓励,示意她说下去。
赵佑不再看她,埋头画地图,李殊也不勉强,重复讲起怎么记地图的要领。
快下课钱,另一个女生先走了,李殊收拾好教案等了会儿,等赵佑也出门了,才打开帘子出去。
拐角处赵佑的身影闪了闪,又消失了。
当晚又下了场雨,李殊似乎听到几声巨响,从梦中惊醒,披了件外套出去看,向媛媛跟她招了招手。
“又震了?”
向媛媛拎着雨衣在人群中跑:“不是,下雨了。山体滑坡,吊车也被砸烂了。我们过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这段时间,李殊自我感觉伤养得差不多,立刻说:“拿一件雨衣给我,我跟你一起去。”
向媛媛点点头。
这里的具体地理位置应该靠近婺州郊区,原先那条运送物资的马路被新砸下的几块巨石彻底堵死了。雨还在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
向媛媛给李殊带了口罩,吊车里的驾驶员被砸得头破血流,被抬下后立刻被送进救护车动手术。
向医生只留了个助手,其他人都被赶了出去。
李殊,向媛媛和一群志愿者在那里给军人送雨衣和慰问用品,李殊看一眼堵得严实的马路,再这样下去,这才第几天,营地怕是吃不消。
向媛媛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眨了眨眼:“别担心,我听长官说了,再过几天直升机就过来了。”
李殊摸了摸脸上的雨水,笑了笑。
向媛媛好像无论何时何地总是那么乐观,也许正因为这样,她跟她待在一起心情才会没那么难受。
向医生的助手临时闹了肚子,他不得不打开门换了向媛媛进去。
李殊一个人回了营地。
翌日下午向媛媛才回来,她步履瞒珊,嘴唇苍白,白大褂上脏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李殊正和隔壁帐篷的那对夫妻吃中饭,他们是北方人,都姓赵,来这旅游的。
所幸躲得及时,两个人都没受伤,本来要走的,只是路被堵死了,原本都疏通了,这不又堵死了。
李殊单手拿着他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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