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叫唤就昏了过去。
黑影把她放回在小榻上,怕她突然醒来,又用布条绑住了她的手脚,堵住了她的嘴,末了才给她盖好被子,快步往里屋摸去。
里屋的拔步大床上,少年正面朝里地趴在那,黑影站在床边看了他片刻,突然弯腰凑近他,朝他伸出了手……
“等你很久了。”
低哑的冷笑声突兀地响起,黑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床上本该昏迷不醒的人一把抓住手腕,狠狠按在了床上。
黑影:“……”
黑影:“???”
“你不是四方,你是谁?”看着身下这穿着一件黑色斗篷,从头到脚地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身量却明显比他以为的四方要矮小许多的家伙,严绍眉头一拧,飞快地扯开了他的帽子,“你……”
话还没说完,突然僵住了。
严绍愕然地看着那张在月光照耀下,看起来比平时更加雪白精致的小脸,整个人都惊了,“怎么是你?!”
黑影,也就是荆无忧同样震惊地看着他:“你……你竟然醒了?!”
对上她清凌澄澈的双眼,严绍一顿,心里莫名虚了一下。正想说什么,外间突然又传来一声细微的“吱呀”声。
严绍心头一动,捂住荆无忧的嘴巴就拉着她往大床里面滚去:“嘘,有人来了。”
贴着她的耳朵说完这话后,他头朝外地翻身趴了回去,同时把她的脑袋往下一按,用被子严严实实地把自己连同她一起裹在了里面。
荆无忧开始还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后面大概是反应过来了,马上就不再动弹了,小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腰腹间,同时尽可能地放平身体,屏住了呼吸。
聪明的姑娘。
严绍无声地勾了一下嘴角,心情莫名愉悦。
不过很快他就愉悦不起来了。
因为他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而荆无忧正贴着他最是敏感怕痒的腰腹缓缓呼吸。
“……”
严绍想动不能动,只能僵着身体生忍着。
偏外头那人也不知是太过谨慎还是太过害怕,动作特别慢,严绍在心里默默怒骂了他好几顿,他才终于进到屋里,在床边站定。
“世子啊世子,对不住了,小的也不是故意要害您的。您这去了阎王老爷那边之后,可千万别来找我啊!冤有头债有主,要害您的是刘家老爷和刘家夫人,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严绍:“……”
严绍听着他咽着口水罗里吧嗦的念叨,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而起,将这正准备按住他的脑袋,将他捂死在枕头上的蠢货拿下了。
蠢货,也就是严绍预料中的四方:“……??!!”
“你!你没有昏迷?!这怎么可能?!明明太医都说你没救了!”
看着这又惊又怕,眼珠子都快吓掉出来了的少年,严绍冷冷扯唇:“要不是太医都这样说了,你们怎么会上钩?”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跳进来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青年:“世子,外面也清理干净了。如你所料,果然有人守在府外等着这小子给他传递消息。”
严绍转头朝来人看去:“人已经抓到了?”
“抓到了,这会儿就在柴房里关着呢。”
严绍很满意,把手里的四方交给他:“带下去看好。”
“是。”
四方这时反应过来想求饶,青年没给他机会,堵住他的嘴巴就把他拖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严绍和床上的荆无忧。
“从头到尾,你都是装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荆无忧,终于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听着她低低的,辨不出喜怒的声音,严绍顿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抬步走向案桌,欲把烛火点上。谁想才刚迈出一步,身后便突然飞来一条怒气凛凛的长鞭,狠狠抽在了他的屁股上。
“你知不知道芳姨和伯爷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坏他们?!你这么做……你这么做真的太过分了!!!”
荆无忧不是笨蛋。相反,她很聪明。之前之所以没有往别处去想,一是因为德高望重的林老太医亲口发了话,二也是因为严绍身上那些伤确实是恶化了,那些脓水那些溃烂的腐肉都不是假的。
她没有想到严绍竟能请来和宁远伯府素无交情的林老太医帮他演戏,更没有想到一向身娇肉贵,怕疼怕苦的他能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当这些既定的认知被本该昏迷却突然醒来的他推翻之后,一切就瞬间变得清晰了——故作虚弱请君入瓮,暗中设计瓮中捉鳖,当初处理高家的事情时,他用的不也是这一招吗?
只是那会儿他是对别人狠,这次却是对自己狠。
荆无忧想到这,心里震惊又愤怒,同时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陌生感。
这个人真的是她过去认识的那个严绍吗?
为什么她突然有种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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