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鸾凰
从白府出来,怒洋便坐回自己来时驾的汽车,一路出了京城,来到马家军驻扎的属地。这场混战已经平定,马师令成了最后的胜利者,如今北方的牌局重洗了一遍,竟是西北马家要出头了。
怒洋是这军营的熟脸孔,一路穿过门前的哨兵、卫兵,都有人与他点头问好,态度却是保守含蓄的,总带着一点距离。
他并没有被冠以任何军衔,人们只道他是个俊得过份的哥儿,一直在师令身边打转,也不知道他算是甚幺身分。
可是打仗的时候,这哥儿又和他们一同下战场,枪子打得比谁都要準。
白怒洋对他们的打量是早已习惯,迈着步子穿堂而入,直至进了师令部。
就见两边列席着马家团的长官,正中坐了一位女师令,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是有孕在身的模样。
那女师令看到白怒洋,抬起了一张不好亲近的脸,说,「回来啦?见到你丈夫了吗?」
白怒洋摇头,自顾自的坐在了其中一张空椅子上,对这女师令的态度也很是随意,「没见着。」
那女师令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与一众的长官谈话。这些人听到怒洋有丈夫,心里都是一阵莞尔。可在马师令的厉治下,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把问题藏到心堪里,便佯装正经的继续议事。
怒洋抓起一边果盘的李子吃了,他只负责在紧要关头出主意,一般的军务与他无关,只是偶尔马师令会丢来几个问题,要他说出意见,怒洋便也坦诚相告了。
军议结束,马师令纤手一挥,让众部下离去,为她与怒洋二人留下一个清静独处的环境。
她还是坐在中间的大椅子上,手抚着微突的肚皮,一边打量着沈默的怒洋。过阵子,便问道,「死了?」
「不。」怒洋这才瞪了她一眼,「失蹤了。」
「那好。」女师令便爽快地用手拍了拍椅把,「既然你丈夫不在,就没人阻碍了,咱们成亲吧。」
「马鸾凰,讲点道理。」白怒洋不怒反笑,「我甚幺时候答应要成亲了?」
「我有了你的种,这还不是理由吗?」女师令理所当然地道。
「趁我重伤,骑在我身上借种的女人,还有理了?」白怒洋冷笑道。
「不就看你是个美人胚子吗?」马鸾凰竟是不以为意的反兑了过去,彷彿怒洋是承了她的恩宠似的,「当然,也是看在你姓白的份上。」
白怒洋便不作声,这幺不知羞耻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呢,一遇上便倒霉。
人都知道西北马师令有三个出色的儿子,并称三马,却不知道他们之下还有一个妹妹,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名叫马鸾凰。
鸾凰一出生便彷彿是错了性别,跟着三个哥哥纵马骑射,竟是一点不落下风,她很早就知晓自己喜欢女孩儿,第一次喜欢上的还是哥哥的一个通房丫头.翠儿。
随着孩子长大,马师令对这个骄纵乖戾的小女儿无计可施,知道她收了许多丫头,却是偏不愿嫁人,便下了死令,若她再不愿结亲,便要收了她的兵权,让她做回深闺简出的女孩儿。
这便与怒洋有一些惺惺相识之处,因着性别而受到压抑,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马鸾凰是曾经见过白三小姐的照片,心甚慕之,就觉着她们都是乱世中生错性别的将才。若有一天遇上,搞不好正好能成一对儿。
而老天爷便真的给她这样的机会。
那时她去天津卫玩儿,正是在车道上捡到了怒洋——对方在回营途中遇上炮袭。车子被砸中爆炸,他本人及时跳出车外,却是受了严重的伤。
正因为离营去看关押的子吟了,怒洋才避过了那对準司令部的砲击,大难不死。
「我救了你一命。」马鸾凰便理直气壮地说「按理说,你是当以身相许的。」她当时还高兴自己救到了白三小姐,以为是天注定的缘分,可那裤子一拉起来,她便崩溃了,白三小姐竟是个男人﹗
她先是愤怒,觉着白孃欺骗了她的感情,接着却是计上心头,想起父亲一直催她结亲,要为马家留后……
既是如此,她便决定要找个看得上眼的夫婿。
她趁着怒洋养伤时期,动不了又反抗不了的状态,强行借种,又向对方逼亲,只要有丈夫又有儿子,爹便不能再阻止她带兵了。
「不娶。」白怒洋便冷着脸,始终是不答应,「休想。」
马鸾凰看了对方一阵,二人连脾气都是一样的倔,只可惜白三小姐生成一个男人……怪可惜了,她摸着腹中块肉,便道,「那你儿子姓马、不姓白。」
「我稀罕?」白怒洋便回道,「我又不是自愿的﹗」
「跟你相公解释去。」马鸾凰冷笑一声,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怒洋不愤的踹了踹身边的椅子,真正的哑子吃黄莲、有苦道不出。
他的伤养了许久,好起来了,便听到连串开仗的消息,却是被马鸾凰绊着,不许离开。
后来马师令对西方的乱局心动,马鸾凰便自动请缨出战,怒洋帮她,是为了把武家、日本军从盛京赶跑,以免他们对失势的白府动手。
他一直说子吟便是自己丈夫,他们有夫妻之名,更有夫妻之实,马鸾凰便说这实在太好了,她玩她的女孩儿,怒洋爱他的子吟,正是一对完美的夫妻。
白怒洋从没有遇过这幺一个人物,实在是被马鸾凰逼得束手无策了。
却说子吟与武昇一路从东北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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