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屁股坐在自己座位上,身子却整个倾斜着,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恐怕他就要整个人贴到身旁男人的身上。
年同光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呼吸沉重而绵长,温雅心疼地看着他眼底的青色,不禁把被他双手捧着的男人右手一再收紧。
方茗曾经跟他说过年同光工作时候的英勇事迹,像是什幺在某项工作马上到死线却出了问题的时候,年同光是如何带领着整个团队熬了好几天的夜救了回来之类的。可能这种事他们公司的人会觉得很厉害,听在身为家属的温雅耳里,却是胆战心惊。年同光这类的事迹多不胜数,几乎都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拼事业,自从温雅和年同光确立关系后,温雅就要求他不许再这样自杀式地工作,拼搏可以,但要把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
年同光当然是对温雅的关心很受用,其实那些都是当年他刚进公司,为了确立威信和搞好人际关系不得不做的,现在这些事早已被分派给下属处理,他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作为守信用的男人,年同光向来说到做到,这一次算是第一次打破了他的原则。他本来是很习惯熬夜的,但看这次他累到满脸掩不住的疲态,可想而知年同光为了突然挤出这一个月的假加班加到了什幺地步。
温雅此时身处八千米高空,却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他不得不承认,尽管他理智上一直在说服自己,年同光不跟过来才是最好的,可他心中某个角落一直在暗中期待着年同光的出现。
要单独面对薛言温雅一点也不怕,可当看见男人来到的那一刻,他突然像找到了依靠的孩子。明明一个人的话,再怎幺摔倒受伤都坚强如初,可只要年同光在他身边,他的尖刺之下就会骤然生出软肉,显得他之前的刚强都成了假象,哭啼着只想要被男人护进掌心。
温雅生得很像他的双性人母亲连棋,温雅懂事前连棋就去世了,他从小甚至根本没有关于“母亲”概念。可但凡认识他母亲的人都会对他赞不绝口。说他积极乐观,努力享受每一分每一秒的人生,还坚强好胜,虽然是个双性,但无论什幺方面都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就连温谨也是因为常常成他手下败将所以才慢慢被他吸引,生性循序守旧的温谨还为了连棋第一次违抗了家族的意愿,坚持娶了他入门。
温雅时不时能感觉出父亲是把他看作母亲生命的延续。
小的时候,温雅摔倒了温谨会要求他站起来,因为连棋就是这样的。再长大些,无论是比赛还是考试,温谨会要求他都要拿第一,因为这些连棋都能做到。
从琴棋书画,到体育运动,连棋学过的,擅长的,温雅都必须会。
很多时候,温雅都感觉自己不过是一副临摹画,再美也不过是盗版。
所以温雅总无法被打动,所有人都爱他的娇美的花瓣与迷人的花香,偏偏只有那些自卑、软弱生成的杂草,才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部分。
过去的一周里,温雅总是在害怕。因为第一次在失败婚姻关系环境下直面了温谨,温雅一直试图隐藏起来的消极情绪失控爆发,他没有余力在年同光面前粉饰太平,等他终于平静下来,一切都已经晚了,他艳丽姿容底下荒芜的内心和腐烂的根,都已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展露在了男人面前。
他原以为自己丑陋不堪的面目让男人退却了,可年同光还是来到了他身边,男人的大手此时牢牢地与他十指紧扣,这让温雅觉得,年同光甚至可以连他的丑恶也一并包容爱惜起来。
这是一趟长途航班,飞机逆着时间飞行,从天亮到夜晚,之间的时间差距被大大缩短。
温雅痴痴地看着身旁沉睡着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可能看了年同光很久很久,从天明到天暗,他还可以继续看着他过很久很久,从青春少艾到白发苍苍。
之前那一位空姐为别的乘客提供服务过后经过温雅与年同光的座位,看见两人都已然睡着,哪怕是在睡梦中一双相扣的手也不曾有丝毫松懈缝隙。
空姐心中微微一动,不知为何对两人相偎而眠的画面感觉到有些感动。她不愿惊醒这对沉睡的恋人,尽量放轻动作往前走过。
等她路过薛言的位置时,下意识看了眼薛言的情况,却见他意外地笑容满面,像是遇到了什幺好笑的事,脸上的笑容根本压不下来。
空姐觉得自己没法很好地形容出薛言的那种笑意,只感觉那是一种饱含恶意的笑,让人看了心里很不舒服。
她之前自己在心里给这三人脑补了一出“他爱他可他不爱他他爱的是另一个他”的三角nuè_liàn,现在空姐却不得不为双性美人的选择点个赞,那位风度翩翩的男士明显要比这个总感觉不怀好意的男人要好得多。
薛言自然听不见空姐吐槽的心声,他心情大好,正自己一个人乐得不行呢。
说实话,薛言虽然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可他没想到年同光会真的跟过来的。毕竟薛言多少还是有把年同光当作对手的意思,所以他万万没想到年同光居然蠢到自断前途地来送死。
薛家这边只希望薛言可以讨好温雅,只要他们可以维持住这段婚姻,让薛家傍上温家大腿,其余的薛家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温家完全不一样,从温家到了这个时代还坚持着只能男性就任家主的传统就能看出,温家有多传统守旧,就有多重视声望名节。年同光在他俩家族授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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