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庭说这句话时带着点怀疑和戒备,这让司君澜感觉不太舒服。他强压下自己心头涌起的困惑,继续用播音主持腔回她:“不好意思,您稍等一下。”
司君澜做了个叫叶微过来的手势,然后指指电话,用口型道:“方庭。”
叶微接过来,开始询问方庭关于温暖车祸那天的具体细节。一直到问完所有问题,叶微的脸上都是带着一贯的笑容的,最后不知道方庭说了句什么,叶微那一刹那笑容整个僵住了,随后特别正式的说了一个字:“会。”
电话另一头传来“嘟——嘟——”的声音,叶微放下电话,若有所思。他之所以果断的选择追查温暖车祸这件事,是基于温暖为了救陈晓曦而车祸身亡的传言和陈晓曦的日记结合分析的决定。陈晓曦的最后一篇日记编辑时间是7月14日下午三点,而温暖死亡时间是当天下午六点。得不到的由她亲手终结,她终结了什么?叶微很难说服自己不把两者联系在一起。如果传言是真,如果这两者之间有关系,他是不是可以认为,陈晓曦有可能间接甚至是蓄意害死了温暖?若他推测属实,那钉尸案最大的嫌疑人……
“叶子哥,怎么了?她说什么了?”见叶微神情有异,佟彤不由好奇问道。
叶微回神:“方庭说温暖出事的时候她不在现场,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是——”
“但是什么?”赫连锋最耐不住别人卖关子,马上追问道。
“她问我,”顿了一顿,叶微放低声音,语气变的严肃,“如果陈晓曦犯了罪,本身就是死有余辜,我们还会继续追查这个案子,将凶手绳之以法吗?”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凶杀案的被害者自身也是另一桩案子的凶手,这类案件不在少数。这种被害者往往不受人们同情,因为是他们杀人在先,并且杀害的多是无辜的人或者罪不至死的人。但即便被害者如何罪该万死,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无论有什么样的缘由,凶手都不可能因为任何因素而逃过法律的制裁。这便是法治社会。
叶微看了看方庭拨过来的号码,不是手机,有可能是路边的公用电话。再拨回去就没有人接了,叶微立即道:“君澜,你查一下这个号码,尽量找出具体位置,如果能找到方庭的住处更好,彤彤,你查温暖和方庭的资料,主要是他们家人的联系方式,锋哥,你打电话给陈晓曦的室友,问清楚温暖车祸当天陈晓曦的反应,宁凡,你继续看陈晓曦的日记,跟温暖和方庭有关的都找出来——”
目光落到一直不声不响的萧哲尘身上,叶微一愣,将要出口的“我去”俩字硬生生被他咽回去:“小尘和我去见见咱们的前任市长吧。好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说着拍了下手,朝门外而去,同时招呼萧哲尘跟上。
萧哲尘没有异议,听话的站起来跟了上去。
“我怎么感觉叶子哥最近总是跟萧哲尘混在一起?他们俩今天还是一起到的办公室,难道是我太敏感了?”腐女佟彤很认真的作思考状。
“是吧,我没感觉。”粗枝大叶的前军人赫连锋掏出手机,边拨打电话边说道。
宁凡噼里啪啦敲打起键盘:“我觉得彤彤姐感觉没错~君澜哥你呢?”
“想知道么?”看到三人齐刷刷投过来好奇的眼神,司君澜邪魅一笑,修长的食指放在嘴巴前嘘了一声,“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切~”
另三人对其故作神秘的行为嗤之以鼻,然后按照叶微分配的任务各自忙开去了。
陈晓曦的妈妈因廖局的举证被卸了市长职位,现在被扣在局里等待处置,就在十八层。叶微和萧哲尘坐了四层电梯下去,在审讯室第一次见到了陈“市长”陈鸽。
遗传的力量是强大的,如果不是确定陈晓曦已经死亡多天并开始有腐烂的迹象,叶微几乎要以为陈晓曦又活过来了。
像,太像了。世间如此相像的母女,恐怕很难找出第二对。眉眼几乎一模一样也就罢了,连周遭散发出来的目中无人的神态气质都仿若一人,活脱脱验证了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知道来人就是害的自己落马的罪魁祸首之一,陈鸽理所当然的没给叶微和萧哲尘什么好脸色,坐那儿仰面朝天,用鼻孔对着他们,翘起的二郎腿不停的得瑟抖动,看这频率,活像得了帕金森综合征。再搭配魁梧的小身板,叶微的脑中立马浮现出了抠脚大汉的形象。
不,这分明是智障儿童。这种智商情商到底是怎么当上市长的?
叶微不跟她客气,开门见山的问了句:“陈鸽,你认识一个叫温暖的人吗?”
陈鸽一瞬间停止了抖动,然后换了条腿继续抖啊抖。叶微不禁瞄了眼,感觉自己的腿隐隐有种要替她抽筋的趋势。
萧哲尘留意到陈鸽在听到温暖的名字时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瞳孔跟着缩小。陈鸽应该对温暖有很深的印象,至少一定认识温暖。判断出这个信息后,他适时补上一句:“温暖是跟你女儿陈晓曦一个专业的学生,被你女儿追过。”
陈鸽不抖了,腿平放下来并在一起,已经不如刚才那么从容,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像是害怕什么似的朝墙边挪了挪:“追我女儿的多的是,我怎么可能每个都认识?”
呀嘿,逃避话题?叶微挑了下眉,对萧哲尘暗暗努努嘴。来来,你来,继续~
“偷换概念,你在逃避?我说的是被你女儿追,不是追你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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