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绝冷僵硬的身子听到浣柔说的那句话,忽然颤抖起来。“你问。”
“你曾说,要与我找个无人之处,好好生活,不知此话现在还做数么?”浣柔不死心,她试图做最后一次挣扎。如果今日绝冷拒绝了,或许她们的缘分就真的该断了。
“我已经不做天皇了,只为弥补对你的愧疚,或许这愧疚永远也弥补不了,所以只能余生好好待你,但假如你仍然不能原谅我,今日一别,就请陛下永远忘了我,日后也好生吃饭,好生就寝,不要再瘦下去了。”浣柔看着那颤抖的背影,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下来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绝冷已经不是以前的绝冷了,她们之间多了那么多其他的因素。浣柔看着绝冷的背影在颤抖,忽然明白了什么,便微微一笑,擦**了眼泪,缓缓说道:“陛下珍重,浣柔就此别过。”
绝冷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无法动弹了,往昔的一幕一幕,又浮现在心头。
“姐姐,你也要走吗?”
“我也该走了。”
“姐姐,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浣柔。”
······
“放他们走。”
“我说,放他们走。”
······
“美则美矣,就是那花有些伤感。花叶永生不得相见,有些凄楚了,绝冷不像那种凄楚的感觉。”
“比起曼珠沙华,绝冷更像红色的海棠,媚而不妖,浑身散发着热情。”
······
“你要报仇,我就努力成为三界最强的神,带领冥界帮你复仇,你要是不想报仇,我们便去哪个小小的仙岛,当一对最幸福的傻瓜。”
······
“现在,可以带我走了吗?”
“找个离皇宫远的地方就好。”
“离皇宫远?那就去最远的外漠好不好?”
“好,听绝冷的。”
······
往昔的一幕一幕,不停在她脑海中闪过。她忽然想起黎浅月哀伤的神色,喃喃地问她:“绝冷,为什么一定要等再也见不到了,才知道那个人有多么珍重?”
就在那一瞬间,绝冷仍旧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她朝着浣柔大喊:“站住。”
浣柔一怔,她已经伤心到了极点,一刻也不想呆在绝冷这里,只想赶快走掉。
“你伤害了我的心,就是这样补偿的么?以后再也不会见面,就是你对我的补偿方式了?你真的好狠心。”绝冷的语气都带着一丝哭腔,让浣柔产生了一种她仍旧是那个当年羽翼未丰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的错觉。
浣柔停下了准备离开的步伐,就那样站住,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两个人却什么话也不说。
浣柔叹息了一声:“不知陛下,要浣柔如何补偿?”
绝冷止住了颤抖的身体,缓缓说道:“我要你,余生都留下来陪着我。”在那一刻,她似乎终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不想要在帝王之位上终了此生,她不想拥有了绝对的权力,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她想起了她父王的神态,想起了父王的画轴。她忽然觉得,如果父王不是真的想要一个解脱,但凭那时候的浣柔与浣青,又如何是父王的对手?
父王这些年,活得太痛苦,太煎熬了,他只是想还清他所有的罪孽。
“浣柔,我不希望我们像我的母后与你的姨母,抱憾终生。我一直在等你向我靠近最后一步,你做到了,过去的事情,我忘不掉,但忘不掉也没关系,我想我们的生命会很长很长。”
浣柔简直惊呆了,一种狂喜的情绪涌上心头,绝冷这么说,是愿意原谅自己了么?她转过身,看见绝冷果然已经面朝自己,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绝冷的眼睛有些红,看上去是极力克制自己的模样。
眼泪一瞬间就流了出来,多久没有像此刻这样放肆地哭一次了?
浣柔上前,紧紧抱住绝冷,两个人都忍不住胸中的难熬,大哭起来。
黎浅月一直在外面偷听,浣柔要走时,她真的心中紧紧捏了把汗,如果浣柔真的走了,她们的缘分或许真要断了。
看到两人抱头在哭,黎浅月也忽然哭出声来。
真好,绝冷终于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了,可是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黎浅月想到这里,心中就觉得格外难过起来,她的表情真是有趣,既欣喜,又悲伤。她就那样一个人坐在房檐上抽抽搭搭起来。
浣柔和绝冷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绝冷似乎又恢复了往昔的神色,她的眼睛里也不再那般阴郁,而是开始闪烁着一些光芒。那才是真正的绝冷。
她紧紧握住浣柔的手:“我想,我此刻才终于明白父王的苦心。但愿我们不要成为父王与母后那样,无法与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也不要像哥哥与青姐姐那样过得痛苦异常,好不好?”
“好。”浣柔轻轻看着她,这种感觉仍然如此熟悉,就像两人从未有过隔阂一样。
“此刻,我还做不到和你一样卸去冥王的职位,新儿尚且年幼,需要我的照管,冥界在战役中损伤极大,如果我此时退位,会引起冥界动荡,你能不能多等我一些时日?”绝冷想着自己暂时无法像浣柔一般,心里又觉得有些烦闷。
浣柔笑起来:“我记得有人说过,如果我当了天皇,就要纳她做后,可现在她当了冥王,不知会不会纳我做后。”
绝冷听了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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