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那辆捷豹已经左转走远了。
他心里一咯噔,捷豹也是左转?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也许真的只是恰好同路而已。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黄易问。
“啊,没事儿,突然跑神儿了。”
快到公司时还不到九点,于是俩人在附近一家早点摊儿吃了点东西才进公司。
就在赵小懿把车停进车库跟黄易一块儿等电梯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一不留神扫到一个似曾相识的物体——那辆颜色鲜红的捷豹跑车。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是刚才那辆吧?要真的是,那也太巧了!他平均每天进出车库四、五次,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辆跑车,这车绝对一百万以上,应该是这栋办公楼的某老总新买的吧,瞧这鲜艳到极致的颜色,开车的人得骚成什么样儿啊。
黄易前脚刚迈出电梯走进办公室,郭秘书就慌里慌张的迎了上来,有些胆战心惊的说:“黄总您可来了,恭董事长等您好久了。”
黄易一听脸色就变了,马上加快脚步,边走边厉声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这都还要我教你吗?”
郭秘书被黄易吓着了,略带委屈的说:“他们来了大概半个小时,我是想给您打电话,但恭董事长不让我打,他说他也没啥事儿,等您来就行。”
黄易气的脸都黑了,但郭秘书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一味的把火撒在人家身上。
“他在会议室?”
“没、没有,就在您办公室。”郭秘书怯怯的答道。
“就他一个人?”
“没,还有一年轻人。”
黄易二话不说,直接走向办公室。
一直跟在身后的赵小懿脑子呼噜噜的转了起来。他刚才好像听见郭秘书说“恭董事长”,他没听错吧?恭董事长……恭学林?!
呃……不会不会,这要是恭学林的公司他在这儿都待三年了怎么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还有,万一是自己听错了呢,难说郭秘书刚才喊的是佟董事长、董董事长、宋董事长呢?再说了,就算真是恭董事长又怎样,那么大一北京城,总不可能凡是冠着恭姓的企业都是他家的吧?
这么一想,赵小懿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点。
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黄易低声交待道:“一会儿进去长点儿眼力见儿,少说话,有什么事主动点,坐在里面的可是董事长。”
“嗯,好……啊?!”赵小懿一下回过神来,指着自己问:“我也要进去?”
“嗯,”黄易一脸严肃:“记住我说的话。”
“不是,黄哥,董事长来了我一开车的进去瞎掺和什么呀?”赵小懿糊涂了。
“少啰嗦。”
黄易不顾赵小懿什么反应,直接推开门走进办公室,赵小懿无路可退,只能也硬着头皮跟着走进去。
“抱歉恭哥,我刚才……”黄易走向坐在办公椅上的中年男人,面带歉意。
“黄总跟我客气什么,又把我当外人了是不是?”中年男人不满的皱起眉。
“不是,主要是让您空等了这么久,我有点儿……”黄易心里没底。
“有什么呀,是我来早了,又不是你的问题。再说等就等啊,反正我今天早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中年男人看了看窗外:“何况你这里风景真是漂亮啊,让人心旷神怡。”
黄易跟中年男人小聊了几句,中年男人朝一直背对着自己站在落地窗前的高个儿男人招招手,说:“儿子,过来。”
年轻男人转过身,走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向黄易介绍道:“这是我儿子,恭玏。”
“你好,黄哥。”恭玏礼貌地向黄易打招呼。
“你好,恭少。”黄易跟他握了握手。
“叫我恭玏就行,不用客气。”恭玏微笑道。
看着眼前这三个人,站在黄易身后的赵小懿倒抽一口气,一脸中风后遗症的表情,他彻底崩溃了——准确来说,从黄易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刻,他就开始自动解体了。
原来恭学林和恭玏就是黄易口中那个“重要的人”,原来在北京城只要冠上恭姓的企业真的都是他们家的,原来自己被傻x了这么久……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坐到沙发上,似乎没人注意到赵小懿的存在,这让他觉得更窘迫。
“小赵,”黄易吩咐道:“你去车上把那盒铁观音拿上来,然后……”
“诶,”恭学林阻止了:“不用,喝白开水就行。”
“恭哥,那铁观音是我一种茶叶的朋友从安溪给我寄过来的春茶,您不想尝尝?”
恭学林摇摇头,“多好的铁观音我没喝过,不感兴趣,我喝白开水。”
“那恭玏……”黄易看向恭玏。
“我也喝白开水。”
于是赵小懿自动自觉地倒了三杯白开水端到三个人面前。当他端着最后一杯水来到恭玏面前时——
恭玏赶忙站起来作势接过水杯,客气道:“有劳了,我来吧。”说着伸手接过赵小懿手中的杯子,看似不经意但肯定是故意的在他手背上狠狠摸了一把。
赵小懿的手微微一颤,水杯晃了一下,开水差点儿就泼了出去,所幸恭玏稳稳的握住了杯子。
他杀气十足的瞪了恭玏一眼,随即马上恢复正常,恭谦道:“不好意思,刚才手抖了一下。”
“没关系,没烫着就好,”恭玏若无其事的微微一笑:“谢谢你。”
黄易说:“小赵,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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