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
秦超扫视了一圈,吃早点的人确实不少,他想了想,问:“你跟恭玏的事是真的?”
“你都这么问了,还假得了吗?”
“哦……那可惜了。”
赵小懿被他这假惺惺的叹息搞得怒火中烧,“我说秦超你这么猫哭耗子有意思吗?这大半年来你不就是心心念念的期盼着我跟恭玏赶紧玩完吗?现在如你所愿,我跟他彻底掰了,你可以无所顾忌撒丫子跟他重温旧情了!”
秦超啃着饼,淡淡的说:“反应这么激烈?你很难过?”
“我当然难过,但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做梦都想跟恭玏再续前缘吗?现在你的眼中钉已经被铲除,你可以张开双臂狂奔到他怀里跟他疯狂滚床单不分白天黑夜啪啪啪了!”
“嗯……说得对。”秦超点点头,站起身来:“麻烦你帮我把桌上的东西打包。”
赵小懿对他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很是恼火,但又无法发泄,只是嫉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拿了饭盒塑料袋把豆浆和剩下的鸡蛋饼打包好递给秦超。
秦超接过东西,临走前低声说:“你的话我记下了,我会努力的,毕竟真爱只有一个,谁也舍不得就这么放手,希望赵警官也一样。”
最后这话让赵小懿足足愣了有三、四秒,他有点意外,不明白这个时候秦超说这种话是几个意思,挑衅?鼓励?刺激?奚落?
“等一下,”赵小懿叫住他:“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是个无业游民,以后叫名字就行,别一口一个赵警官,抬举我了,而且听着就想揍人。”
“这只是个称呼而已,”秦超不以为然道:“如果你连这三个字个都难以承受,只能说明你还被卡在原来那个关口无法抽身。”
赵小懿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反驳,但他不得不承认,秦超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秦超没再等他说话,迈开步子说:“我走了,再见。”
中午十二点多,赵小懿准备收摊了,忙活了一大早上,整个人累的无精打采,他真不知道在自己没来帮忙的那些日子里,老太太一个人是如何应付过来的。
推着摊子回家的路上,赵小懿问奶奶:“奶奶,您以前一个人弄这么多东西,是怎么忙过来的?”
“跟今天一样啊,”奶奶说得轻松容易:“我只管把油条饼子炸好把粥煮好,人家要吃什么自己过来拿就行,完事儿把钱扔塑料桶里,自个儿找补,就这么简单。”
“那全靠自觉啊,要是有人吃完就溜了怎么办?”
“溜就溜呗,几块钱的事,懒得计较。”
他不得不为奶奶豪放女汉子的个性手工点赞,怪不得几十年来老太太天天都是乐呵着一张脸,一把年纪了整天忙出忙进闲不住,东家长西家短,不管发生再大的事一挥手就过,看来这种简单爽快的个性才是无忧无虑生活的唯一捷径。
赵小懿躺在床上无聊的玩着手机游戏,天天爱消除他玩了一下午一关都没过,心里不时冒出秦超说的那几句话。
毕竟真爱只有一个,谁也舍不得就这么放手,希望赵警官也一样。
如果你连这三个字都无法接受,只能说明你还被卡在原来那个关口无法抽身。
秦超真的只是来奶奶摊儿上吃早点碰巧遇上的吗?还是他根本就是来找自己的?如果是前者,偌大一个北京城,只能说明他俩是真有缘了;如果是后者,那他为什么寥寥几句话说完就走人?尤其那几句话还说的不痛不痒的,他到底是何目的?想着想着,赵小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恭玏坐在阳台上,手上拿着前些天赵小懿在超市给他买的内裤。说实话这内裤他就没想过要穿,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小懿已经帮他洗好了收在衣柜抽屉里。他刚才准备洗澡打开抽屉一看,看见两条崭新的内裤整整齐齐的叠在里面,心里一沉,这是赵小懿在临走前帮自己洗干净的吗?
恭玏痴呆的望着窗外,冬日的暖阳刚好把他整个身子笼罩起来。他眼神空乏无光,手里紧握着的内裤缓慢的凑到鼻子前,平缓均匀的呼吸着,嗅着从那块布料上透出的熟悉的香皂味,就像从中在找寻着什么,又像在纪念和回味着什么。
如果你爸不是恭学林,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在干什么?或者说……你能干什么?
你能干什么……
赵小懿这句话像颗子弹一样射中他的心脏。
对于老爸,他恨过、反抗过,更想过以后要脱离老爸的束缚,但就是没认真想过,如果离开老爸的光环,他会是什么样、他还能做什么,也许他还真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家徒四壁的社会寄生虫。
今天早上东四小区的房东来找过他,是来收房租的。按理来说现在人去楼空,这房子他一人住着也没啥意思,退了算了,但恭玏不愿意,他舍不得离开这里,于是想都没想跟房东又续了一年的租约。
而这里的房租向来都是半年一交,但这次由于房东儿子要结婚,急着用钱,房东希望恭玏能把全年的房租一次性付清,只是这差不多要两万块钱,恭玏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于是跟房东说好三天之内给他房租。
恭玏在手机上把自己所有□□余额查了一遍,最多那张有一百万出头,那是恭学林平时给他打的所谓“零花钱”,但他现在相当抗拒恭学林,不愿去碰他给自己的一分钱;最少的那张还剩下不到两块钱,其他几张卡都是几十块到几百块不等的余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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