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有趣!有趣!
晚间,居间之境。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居间之境一片清宁平和之相,而境外徘徊着一白衣身影,鬼鬼祟祟,来来回回,进进退退,不知到底是要进,还是要离。
仔细一瞧,却是那白衣胜雪的钟离公子,因与韩容成定了赌约,不得不夜探虎穴,半夜三更欲入境中,探探口风,与叶扶风先交个朋友。
怪只怪平日里这姓叶的圣人神出鬼没,庄中来客一应拒之门外,真真是个顶怪之人。
是谁在外面;
境里传来警惕的问询声,看来应该是惊动守夜的叶家弟子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不应长使英雄泪满襟。钟离昧反应灵活,当即装作夜猫叫了两声后,猫着身子颓然地退到了墙角处,而后趁着夜色悄悄地摸回了家。
首战即败!
门都没摸进,好生丢人!
想他苏溪第一美男子,如今竟沦落到半夜偷偷摸摸登门入室的地步,说出去,还不教人笑得一个跟头跌死?
说到底,还是要怪这叶扶风,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若不深入虎穴,焉得虎子
幸亏他钟离昧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才。
一试不成,再来二试。
再说第二夜,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天还是那个天。不过,可能是因为有了昨晚的先例,钟离昧这回变精了,再没做犹豫来纠结去,径直跃进了居间之境。
回头一眸百媚生,钟离昧远远地瞧见那今日守夜的叶家弟子,此刻睡姿倒是十分清奇,搁那站着都能睡着。
这难道就是居间之境守卫极其森严的状态?
“啧啧啧……”他先是感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而后转念一想,也许尚有埋伏,万不能掉以轻心。
然后,某位公子就开始了龙潭里探险记。钟离昧先在境中晃荡了良久,也未曾寻到那叶扶风的静室,五分颓唐之际,却见眼前已经到了白玉温泉地界。
月光泠泠,温泉上方升起层层雾气,仿若天上瑶池仙境,一旁的怪石群处整整齐齐摆放着墨色衣衫,叠得就跟豆腐块似得。
天色已经如此深了,竟然还会有人再次沐浴,还真是稀奇,不知道是这叶府上的谁。
钟离昧实在是好奇,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朝着怪石移了过去,偷偷露出眼睛瞧过去,要死不死,见得却是叶扶风。
当真是流年不幸,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当成个cǎi_huā大盗打死,钟离昧一阵哆嗦,天知道这叶家下任家主到底多么深不可测,本来只是打算交谈一番,大家交个朋友,这回正好,连叶扶风的赤身luǒ_tǐ也给看齐了。
还做什么朋友?
一起共沐温池裸裎相对的朋友?
哈?
钟离昧牙疼般地扯着嘴角。
月光倾洒于泉水上,粼粼波光,碧华烁烁,泉中之人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如墨般青丝只用一根云卷纹丝带松松系着,而后,丝带渐渐散开,千缕发丝尽数披散开来。
钟离昧曾经也见过他,只不过匆匆一眼,后多方打听后,知晓此人清高孤傲,清贵出尘,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禁欲宗师级人物,便认定了自己这个花间蝴蝶般的人定要遭他嫌弃,不说青眼相待,白眼都轮不上他。要是这般,还不如不去沾扰,好歹保留点面子。
要不是容成那厮,连哄带骗地招他定了赌约,他钟离昧才不要夜里头腆着脸偷偷摸摸混进来。
这回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温泉里的人仿佛并未察觉,不过钟离昧这张老脸却出乎意料地染上一层胭脂色,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细细一摸,额间冒出些许滴汗。
真稀奇,头一回,温柔乡里的常客,戏本子春宫图阅览无数的采蘩君竟然冒出了几分羞涩。
钟离昧顺手抄起整整齐齐摆放好的墨衫,将就着抹了抹汗,动作轻柔,轻手轻脚欲退出此处,退出居间之境。
可惜待回到半途才幡然醒悟,慌忙之间自己手上攥着的可不是叶扶风的衣物么
要死要死,祸兮灾兮。到底是顺手牵羊拿走,还是做一回好人送回去,抑或是挖个坑给埋了算了?
当真是进退维谷,只得杵在道中央不知是回是离,好一番纠结来纠结去。
考量之后,他还是重新返回了居间之境温泉处,预趁人不备偷偷地再把衣服放回去,毕竟未告知取人衣物实乃不是君子所为,还是应该物归原主的。
去了一看,大惊失色。
那境中温泉处哪里还有半点人影,钟离昧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环顾一周,四周清清静净,空空荡荡,无一人影。
难不成刚刚这叶扶风竟是赤身luǒ_tǐ狂奔入室,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世间百年难得一见的风采,心中好一阵懊悔猛然袭来。
某君子还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后悔中,耳中却听得一道清朗之音。
我道是何人如此色胆包天,敢私闯居间之境,盗走本圣的衣服,原来是钟离家的小子。;
听见身后有人说话,钟离昧心里一缩,心道,钟离家的小子,要死要死,还是被认出来了,本君的背影难道都是如此惊艳世人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吗?
衣服还你。;来不及再多想,钟离昧侧身一把甩过衣裳,拔腿狂奔,心想若是以后叶扶风再提起此事,自己只管打死不认,任你大圣师如何质问,本君死不承认。
居间之境无情无欲无求的大圣师,总不好自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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