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也就是七八点钟,正是干冷干冷的时候。车子跑得又快,小风儿从棉布帘子底下刮进来跟刀子似的又冰又快。花冉被冻得直咧嘴,一屁股就坐进犬牙的怀里。
“快点抱紧我!冻死了。”他说得倒轻松,半点儿自觉也没有。直害得犬牙又一阵头晕眼花。
他硬邦邦地收了胳膊环住花冉,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他倒不是怕别的,就怕光天化日地再给人撞见咯。这人心里一旦有了鬼,就会怕这儿怕那儿的。反观花冉却闭了眼睛享受着,一脸应该应分的神情,让人瞅着就来气。犬牙死死地盯着花冉的脸,真想一口亲下去。看他到底会不会惊慌失措。可是想归想,真要做还得需要下一番决心。
就在犬牙在这儿兀自天人交战的时候儿,车子忽然停下了。
“到,到了。”犬牙几乎是推开花冉的,随即慌慌张张地下了马车。
“怎么了这是?”花冉拧着眉头很不高兴地跟着下了车。他用责备地目光询问犬牙。犬牙却躲躲闪闪地不肯看他。刚才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又犯野劲儿了?花冉琢磨着等没人的时候再好好教训教训他。
相府大门敞着,来送礼的人都排了好几队。几个官差在门口维持秩序。管家跟爷爷似的坐在一边儿抽着烟袋锅儿。一见花府的车到了,管家就满面堆笑地迎了上去。
“花小爷,您来了。”管家跟个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的。“今儿早上相爷还叨念您呢。”
“哦?他老人家都叨念我什么了?”在人前,花冉的公子架子可是十足的。一边跟管家搭腔儿,一边不紧不慢地迈着小步。
“他老人家说您怕冷,怎么着也得晌午才能到。不想您这么早就来了。”
花冉一笑,回道。“怕冷是不假。今儿却不能迟了。年头儿上,哪能叫老人家等着不是?”
管家赶忙赔笑道。“小爷您真孝敬。”
花冉也不搭话,只是一笑。
来到厅上,就见花继居中而坐,也是一身儿的新。看来老人家也图热闹,大清早儿就出来接礼。
花继见花冉来了,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冉儿,快过来让爷爷瞧瞧。”
花冉也不失礼节,先磕了头说了拜年话儿,这才来到花继身边儿坐下。“爷爷近来身体可好?”
“不错不错。哈哈”花继拉着孙子的手,笑说。“冉儿可长高了。想爷爷没?”
“我跟娘都惦记您呢。”花冉又说道。“天儿冷了,爷爷得注意身子才是。”
“好好好。”花继想了想,又问道。“那个少年人听使唤吗?要是冉儿嫌他笨,爷爷再找个精明的给你。”
花冉就知道爷爷得问这个。来之前他就想好应对了。“爷爷说得是小狼吗?他可听使唤呢。晚上还能给我当暖炉。可谓一物多用。”他心说,你不是不喜欢小狼吗?我就气气你。
花继听了他的话,果然皱了皱眉头。随即又笑问。“他还能当暖炉?”
“恩,抱着睡可舒服着呢。”花冉笑答,心说看你能气成什么样儿。
谁知花继听了之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老头子精明的很,一看孙子说起同床的事还能眉飞色舞的,就知道他俩人还没做出格儿的事。
自打从花府回来,花继就一直犯愁,吃不好睡不香的。他虽然表面上说得漂亮,私底下却把犬牙恨了好几遍儿,总想着要趁早除了这个祸害才行。直到今儿他才算是放下心。
他又追问了一句。“冉儿拿他当暖炉多久了?”
“怎么也有一个来月了吧。”花冉见爷爷不怒反笑,心里也犯起合计。
花继听完之后拈着胡须琢磨起来。他在官场上也有四十来年了,阅人无数。犬牙那点儿心思又哪能逃出他的法眼?但是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这二人同床一个多月,犬牙竟然都能坐怀不乱。从这点看来,犬牙的品行还算端正。不知怎的,这会儿花继竟对犬牙生出了那么一丝好感来。
其实当初若不是师爷从中挑唆,花继对犬牙的印象应该是好到没话说的。毕竟他是拼了性命救自己孙子的人。
花继暗自赞叹了一番才问道。“那个小狼今儿有来吗?”
花冉实在搞不懂爷爷那喜怒无常的性子。心说这么阴晴不定的谁能受得了。可殊不知比起人家,他自己更甚百倍。
“他自然是要跟来的。”
花冉把犬牙叫了进来。
犬牙其实不想进来的。他总怕自己那点儿心思被这丞相给揭穿咯。到时候花冉还不定怎么看他呢。自打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后,犬牙也痛苦了好久,翻来覆去地骂自己脑子有病,好死不死地怎么会爱上个男的。可爱上就是爱上了,就算死皮赖脸地做条狗,他也想留在花冉身边儿。既然都到了这份儿上了,你还能指望他怎么做?
犬牙硬着头皮来到花继面前,头也不抬,也不知道跪下来磕头,就那么傻站着。花冉看他就有气。心说好容易爷爷不怪你了。瞧这意思还对你有了些好感。你可倒好,像个傻大个儿似的戳在那。
其实犬牙不是不知下跪,他是不想跪。一想起这老头子差点儿害自己当了太监,他就恨得上。
花继也没责怪的意思,就上下打量着他。犬牙原来跟个秃尾巴狼似瘦成一条条。现在伙食跟着地位都上去了。他个子也长了,身上也结实了,脸上也有些肉了,再穿上这么一身儿黑,就更显得英俊了许多。
花继一边儿看一边儿不住地点头。心说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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