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路,忽然听到砍杀声,空气中还有血腥气。
桃朔白双脚一点,身如幻影飞掠而出,到了事发地,果然是山匪劫掠。山匪有十来个,个个凶狠,手中砍刀早被鲜血染红。被害的是一个商队,统共二十多人,也请了镖局的人押车,但如今商队的人躺了一地,仅剩一个男人满身是血的护着身后的女子,而那女子身着青衫翠裙,容颜秀美脱俗,当属绝代风姿,只是此刻满脸惊惧,脸色煞白,更重要的是她挺着大肚子,裙衫上已有血迹渗出。
桃朔白没留手,摘了一把松针,灌注内力,瞬间抛射出去。
那些山匪一声闷哼也无,全都倒地,只在眉心处有个血色小点。
那男子见到他,虽有戒备,到底还是松了口气。也正是一口气松懈下来,人也撑不住了,他只是无限眷恋的看着女子,最终没能再说出什么话来。
“相公!相公你醒醒啊,相公!”女子托着大肚子,泪如雨下,无助又哀切,眼见着就要昏过去了。
桃朔白立刻往她口中喂了一粒药丸,提醒道:“你若昏过去,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俗话说为母则强,女子再哀恸,念及腹中骨肉,最终都忍耐了下来。
此处离城镇太远,桃朔白只能去寻了最近的村落,花钱请村中里正将此事上报官府,又花银子请村民们将商队之人尸身收敛,暂且安顿在村尾空置的破土地庙里。此处有山匪为患不是一两天,官府得知有人除了山匪,大为高兴,立刻就派了衙役来处理后事。
桃朔白这般热心,除了顺心而为,还是因女子腹中孩儿。
从一见女子起,他便心中隐隐一动,特意掐算了一回,知其腹中是个女婴。大约便是他和这女婴有缘分,女子的情况很不好,难产,身子又太单薄,加之先前血气冲撞,惊惧哀恸,命是难保了。
最终,女子果然生下一名女婴,大出血,接生婆看了直摇头叹气。
“恩公、恩公……”女子气若游丝,面若白纸,可一口气始终不断。
桃朔白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产房不吉利之话,来到女子床前,摸出一块参片噙在她嘴里。
女子似恢复了些力气,感激的笑了笑,眼中伤痛不舍犹深。她看着身侧的孩儿,忐忑问道:“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和相公本就没什么亲人,此番原是远走他乡避祸,不曾想……我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可怜我的蓉儿,没见着她爹爹一面,娘亲又无法抚育她长大。恩公、恩公可否收留她?我、我着实没什么人可以托付了。若恩公不方便,还请恩公再实援手,将她送与个和善人家吧。”
女子心中是想将女儿托付给此人,毕竟能仗义相救,可见人品,武功不俗,又能让女儿安全长大。但她也不敢强求。
“蓉儿?”桃朔白的目光落在女婴身上。
女子笑意温柔,眼波似水:“这是她爹爹起的名字,黄蓉。相公姓黄,名固,从小被我爹收养,我二人青梅竹马,两年前成婚,只因仇家逼上门来,不得不离乡避祸。谁知,相公却没能看蓉儿一眼。”
“我可以收养她。”桃朔白道。
女子眼睛一亮,激动的伏在床上就磕头:“冯衡多谢恩公。”
冯衡啊……
桃朔白将黄固与冯衡合葬,并在村中雇了一户人帮忙看护墓地,然后便带着黄蓉返回桃花岛。
原本打算回到岛上再用信鸽将收养黄蓉的事情告知欧阳克,谁知刚到码头,却见曲灵风侯在船上。
“师父……”曲灵风看上去十分憔悴,又一副自责愧疚,噗通往甲板上一跪。
“什么事?”桃朔白心下叹了口气,大约猜到了几分。
果然,曲灵风说道:“二师弟和三师妹……他们私自离岛了。”
这个所谓私自离岛,并非是贪玩,而是这两人年纪渐长,朝夕相处,情愫渐生,便想相守。也不知这二人是怎么想的,竟怕此事被桃朔白发觉而受罚,加之在岛上待久了,难免贪恋外间繁华热闹,两人一商议,竟是趁着桃朔白不在岛上,一起私奔了!
其实那两人的事桃朔白已经察觉了些端倪,本以为二人会和他提的。
“随他们去吧。”桃朔白将襁褓中的黄蓉交给月娘,此番就是为寻“黄蓉”,所以他特地带了月娘。
曲灵风只以为是师父又收的徒儿。
回到岛上,先将黄蓉安顿了,而后写了信告知欧阳克,然而才来到晓翠堂。堂中以曲灵风为首,陆乘风、武眠风、冯默风,跪了一地,连秀儿也跟着曲灵风一起跪。
“都起来吧。”桃朔白不是那等迁怒的人,何况那二人私奔他并不觉有多愤怒,大抵……有些失落吧。
曲灵风几个见他反应平淡,却是更加不敢起身,生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桃朔白也不管他们,只是说道:“算来灵风二十七,乘风也有十六,都出岛去吧。”
“师父!”两人慌了,以为这是要赶他们走。
“不是赶你们!”桃朔白先做了申明,见几人情绪平静下来,继而才说:“总在岛上待着,到底欠缺历练,你们两个就往江湖中走走,特别是乘风,过两年总要成家,难道还要师父张罗?”
陆乘风如今才十六岁,哪怕有些少年慕艾,如此这般听师父言及亲事,也腼腆的起来。
“我收你们为徒,是传承武功,使桃花岛一脉不至于断绝,而不是要你们固守岛上,不涉尘世。外面的世界总要你们自己去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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