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端砚闻言停住脚步,却并未回头。
“你”
未待桑清漪说完,赫连端砚便回道,“我很好,放心”。
隔壁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一阵风起,许是夏日要到了,空气中都夹杂着些许闷热之感。
这一夜,桑清漪依旧睡得不甚安稳,不知是梦还是现实,总感觉隐隐听见咳嗽之声。
心中总觉不安,便早早起了身,却发现隔壁房中已无人,原是上早朝去了。
回头之际,却见正欲出门的玉音,微微颔首,“玉音,早”。
“王妃早”,玉音说着突然向着桑清漪走了过来,“王妃现下感觉如何”。
“已然好多了,有劳玉音了”
玉音收回诊脉的手,“此乃玉音分内之事,若无他事,玉音先告退”。
看玉音转身便欲离开,桑清漪忍不住道,“等等”。
玉音回过头,就听到桑清漪道,“这段日子,砚她…可还好”。
玉音抬眸直视着桑清漪的双眼,“王妃安好,爷便安好”。
赫连端砚的归来,让朝中的一**耿直忠臣皆感欣慰。
不过,对于赫连端砚无故不上朝半月有余,赫连正德深感不悦,言语之中不免训斥。
赫连端砚倒也坦然,便这么受着听着。
只是未过多久,征南军副将曹纲突然上奏,言端王赫连端砚与昭国私通,此次昭国大军逼境,皆是端王暗中所为,但其为了脱罪,竟诬陷前丞相,置其枉死。
宣德帝闻听此言眉心微沉,“公然诬陷王亲,可处凌迟之行”。
曹纲跪倒在地,“臣不敢妄言欺上,方才所述两项大罪皆有书信为证,乃微臣此番往边关解决昭国对峙之局时截获”。
此言一出,另一些耿直朝臣即刻提出了异议,前有丞相被诛,现又故计重施,欲要扳倒声望正盛的端王,这明显是有人在蓄意陷害,以从中渔翁得利,陛下万不可轻信此等片面之词。
让人意外的是,一些支持宣王赫连端承的朝臣也附和了这些话,不过说到最后却发现,其真正目的还是要置赫连端砚于死地,却是说的冠冕堂皇,言“但此事关系到我朝安危,为慎重起见,陛下还是派人彻查为好”。
各执一言,争论不断,赫连正德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重重地咳了一声,大殿之中即刻变得鸦雀无声。
赫连正德转而看向了一直未开口的赫连端承,“宣王对此事有何看法”。
赫连端承往旁边跨了一步,“曹大人所言之书信,儿臣也看过,不过儿臣并不相信十一弟会如此,但为了慎重起见,儿臣暗中派人调查了此事,并交代曹大人暂不可提此事,却不料曹大人如此忠于我大延”。
“那可有查出什么”
赫连端承似有犹豫,宣德帝皱着眉头道,“只管直言”。
“回父皇,经儿臣详查,书信中所言皆为实情”。
赫连端承此言一出,朝堂之内随即议论纷纷。
有大臣便指出,事关重大,需得有确凿的证据方可,绝不可草率行事。
宣德帝便又看向了赫连端承,“可有何证据”。
“回父皇,儿臣有人证,她可证明此事”。
“是何人?即刻给朕宣至这大殿之中”
“儿臣遵旨”
当赫连端承口中所言的证人迈入大殿之时,所有人都震惊了,竟是当今宏王殿下的正妃昭国华裳公主。
“参见父皇”,华裳跪地行礼道。
“华裳,方才宣王说,你能证明端王之事,可属实?”
华裳先是看了赫连端砚一眼,而后又看向了赫连端承,“是”。
许多大臣闻听此言皆大惊失色,赫连端砚却是镇定异常。
宣德帝眼神深沉的盯着赫连端砚,接过了首领太监从赫连端承手中拿过的书信。
“华裳敢以昭国起誓,信中所言句句属实”
华裳话刚出口,正看着书信的宣德帝,脸上突然青筋暴起,似是震怒异常却强压着。
却听华裳继续道,“昭国与延国有联姻之谊,此番却突起战事,皆因有人与华裳的二皇兄勾结,示意他蓄意挑起战事,以助其铲除异己,继承帝位,而此人,正是当今的宣王……”
宣德帝所看的信,却是与昭国的通敌密函,不过通敌之人说的不是端王赫连端砚,而是宣王赫连端承。
这突然的反转,也是赫连端承始料未及的,他明明看过那封信函,并一直小心保存着,为何会突然变成他的通敌罪证?!
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一**大臣皆亲眼目睹,宣德帝无奈,只能下令搜查宣王府。
一切就如丞相桑朝黎叛国一案时,在宣王府搜出了赫连端承与昭国二皇子的往来密函,无论是笔迹还是印鉴皆一致,证据确凿,不容抵赖,赫连端承当即便被锁拿下狱。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宣德帝与宣王一众党羽皆措手不及,几无助其翻身的可能。
赫连端承被锁拿下狱后,他的一**亲信大臣皆被宣德帝秘密宣进了宫,直到天黑时分方才出宫。
那些大臣走后没多久,便有太监来报,“端王求见”。
赫连正德皱眉道,“不见,让她有何事明日早朝再行奏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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