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换轮子带海关检查,火车在二连浩特要停三个多小时,胡八一打算趁机看看那几个蒙古哥们的底细,拿了个泡面装着要去打开水在走廊里晃过去。车厢不隔音,他听见几个人用蒙古话聊得火热,然而他并听不懂,只能勉强分出有至少四五个人的声音。他眼睛转了转,假装自己走错了顺手一推包间的门,门应手而开,下铺连沙发上都坐满了人,两个海关人员靠在窗边的桌子上松松垮垮地站着,满脸笑容,手里还捏着酒瓶子。蒙古人爱喝酒,一喝起来就什么也不顾了,这不是什么秘密,胡八一猜他们肯定有点不愿意被检查出来的东西,脸上笑着比划自己走错了包间,又说了几句rry就退了出去,当真去开水炉泡了个面,在两节车厢的交界处有一搭没一搭的吃,同时拿余光留心着走廊里的动静。直到他丢掉面碗的时候,两个海关人员仍在那个包间里没出来。
下半夜本来过得还算消停,胡八一临睡之前把装食物的箱子堵在门口,又给自己定了个五点半的闹钟。他一贯睡眠质量不坏,列车行驶时轻微而有节奏的声响又比催眠曲还催眠曲,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赵启平大概是白天睡过了的关系,反倒迟迟不能入睡,在上铺幅度不大地翻来翻去,最后索性打开k开始看蒙古秘史,权当是在守夜。看了几页书,他从上铺探出上半身去看下铺的胡八一,心想这人睡觉真不老实,才刚一会儿被子给揉得乱七八糟的,一时起了玩心,便伸长胳膊去摁胡八一的鼻子,刚摁了两下胡八一就薅住他手腕子,又立刻松开,眼也不睁地笑道:“别撩啊,这破包间不隔音,你叫起来一车厢的人都听得真真儿的。”
赵启平缩回手来:“你就不能想点别的?我是睡不着,谁撩你了,要点脸成吗。”
“睡不着好办,数羊啊,数羊还睡不着就数我,一个胡八一一张嘴,两只眼睛三条腿……”他说着说着自己憋不住乐,调整回仰卧的姿势,冲赵启平挤眉弄眼,换来赵启平清清楚楚一个呸,自己又乐了半天。
早上六点过一点,他们在赛音山达站下了车,这是个小站,虽然赛音山达好赖也算是省会级城市,然而规模和内地县城差不多,出了站台就是街道,出租车上厚厚一层灰。胡八一拎着两个半人高的箱子拦下一辆拉开车门,不怎么避讳地握着赵启平的手,指着正对火车站的标语:“南戈壁省欢迎你,爱**净的小赵医生。”
其实如果能从苏泊淖尔附近直接越境的话当然是最好不过,现在等于还要从内蒙境内往西南方向去。胡八一扫了两眼后视镜,确定没有其他人跟在他们后面出站,和出租车司机又是手势又是英文地比划了半天,终于找到租车的地方,租了辆看起来岁数不小的三菱帕杰罗,大小箱子装进后排。胡八一往驾驶位一坐,感觉自己像是坐进了坑里,上路十几分钟之后忍不住卧槽了一声:“这他妈开一天**就得完。”
“咱俩可以轮着开。”赵启平用google地图确定了方向,指了指前边分岔路口,“左边那条路!”
“哪舍得让你挨这份儿颠啊,”胡八一朝仪表盘上努嘴,“你就负责隔半个小时给我点根烟就行。”赵启平没理他,放下窗玻璃自己扥了根儿出来点着慢悠悠抽了几口,笑吟吟把烟摘下来塞到胡八一嘴边,“嗟,来抽!”
当天还有几辆越野车先后经过这个路口。中午之前就过去的两辆是八成新的悍马,还是迷彩涂装,在蒙古小城里尤其显眼。快午夜的时候又有三辆车急速从这里驶过,他们是在乌兰巴托才发现盯梢的两个人提前下了车的,无奈之下又坐火车回到赛音山达。早上六点多出发的胡八一和赵启平已经领先他们将近十六个小时,这时候并不继续赶路,正点了篝火烤从路过的牧民家买来的两条羊腿,胡八一借着篝火点烟差点把自己眉毛燎了,跳开三步又抬头看了会儿远处,问赵启平:“你是想当蝉呢,还是想当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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