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小哥哥”地喊他,陈寰谨也不再“小筑”地叫他。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成长的疏离,还有不可告人的情动。
自从上次被拒后,武筑依然抽空就买菜跑到陈寰谨家做饭,陈寰谨毕业后回到这座城市,搬离父母家,自己一人独居。
陈寰谨是个怎么样的人?孤僻、高傲、冷漠、自私。
他喜欢绝对的安静,喜欢沉闷的重低音,喜欢冰冷的秩序,喜欢日复一日的单调。
武筑喜欢他,喜欢他所有别扭的情绪和不被人理解的孤傲。
好几次,武筑发现,如果自己不上来给他做饭,他就会闷在房间里,钻研学术论文也好,单纯地听唱片休息也好,反正一定会忘记时间忘记吃饭。劝说已是无济于事,武筑在深感自己责任重大之时,暗下却忍不住偷偷窃喜起来。
他把不计付出的奉献当成心照不宣的暧昧。可陈寰谨却不是这么认为,就连这小小的、唯一存在的联系,都要毫不留情地斩断。
此时已临近夏暑。距离邺言发来结婚的消息,已过了四个月。武筑一边分外不爽地嘲笑他“一个破戒指有什么好嘚瑟的”,一边又愤愤不平地指责邺言“请善待我这个孤家寡人”。那之后,他们已许久没有联系。
今天,邺言破天荒地打来电话……
当武筑带着金波律师来到医院时,检察官已到场陪同女孩做身体检查。负责案件的检察官是一位年轻的姑娘,黑色的西服上挂着名牌——吴纯姝。
武筑和金波律师立刻和她握手。
可这检察官不好招呼,硬生生向他们来了一句,“这架势是来给嫌疑人撑腰的么。”
武筑倒吸了口气,和女人讨论案情是最伤脑筋的,尤其是把法庭当做家的女人。听邺言说来,事情大致是这样的:报案女子姓名方好,是本地在校的一名大二学生,凌晨六点来到当地派出所报案称,昨晚在非自愿情况下,被迫与某男子发生性行为。被告人姓名叶以航,是同校同年级的大学生。办事民警立刻电话通知两位学生的班主任,由于郭舂上午有课,因此,邺言代劳和叶以航的班主任胥平峰一起来到医院。
方好报案后,警方很快在宾馆周边的公园里找到了叶以航。针对方好的指控,叶以航至今还没有张口说过话。而方好除了一开始情绪异常激动外,之后越来越平静,来到医院后变得异常沉默。看见提着公事包赶来的邺言,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直紧跟在邺言身边。
检查结果是,方好体内留有精斑。
残存的精斑无法与叶以航的做比配。这边众人刚为证据不足而松了一口气,警方却迅速带着方好回派出所做笔录,这期间,武筑没能争取到与方好交谈的机会。
邺言希望此事能尽快大事化小,平息掉。学院正在转型阶段,在转为独立院校的考察期间,任何一点点小事都可以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是学生涉案这类丑闻。虽然方好和叶以航已成年,可身份仍是大学生。一旦被媒体捕风捉影,写了长篇故事见报,不仅是对学校,对郭舂,对尚未步入社会的两个孩子来说,都是最糟糕不过的。
武筑并不擅长该类案子,于是带了张成手下专门负责□□案的金波律师来做被告这方的辩护人。也许是因为陈寰谨的关系,武筑对医院有着特别的警惕,一进医院,他全身所有的感官都敏锐起来。
“金律师。”
“叫我阿波就好。”
闻及此话,一直冰冷着脸的检察官忽然惊讶地看向这边。
武筑疑惑地与她对视,吴纯姝立刻移开目光。武筑收起若有所思的表情。按照尽快以调节处理的初衷,武筑和金波各分两头行动,金波去到学校做调查。武筑和邺言及胥平峰一起来到派出所。
见到叶以航,武筑按照惯例询问案件经过,但是男孩垂着脑袋并不配合。
一再的沉默让谈话陷入泥潭,就算是面对班主任胥平峰,叶以航仍固执地缄默。
胥平峰对武筑解释,在校内众所周知,方好是一个爱玩又叛逆的女孩,虽然两人是恋人关系,但家庭背景悬殊,个性差异明显,相处以来一直是小矛盾不断。叶以航乖巧又谦逊,被方好捉弄而当众出丑的次数不在少数。这次,说不定也只是方好对他的一个恶作剧。希望此事能尽快得到调解处理,将影响压至最小。
“你认为任何一家单位会要一个坐过牢没有毕业证书的人,你现在的缄默完全就是逞强。你是不是根本没了解事情的严重性!”胥平峰不停擦拭着额头的汗,手帕有一半已被浸湿,他把西服外套脱下搭在拿着公文包的手上,在桌前转来转去。
倔强的少年抿紧了嘴巴,浓黑的两道粗眉纠紧在成结,垂落的眼睫因为胥平峰的一句话忽然煽动了一下,流露出复杂悲哀的情绪。
“以航,就算不想别的,你能不能想想你的父母?他们把你拉扯到大送到这里读书不容易,怀抱着那么多的期盼,最后看到的却是一个坐牢的未来,你这不是在剐他们的心肉吗。”
叶以航终于有所动,抬起头看到班主任的后背和腋下都是汗渍,敞开的领口还在接纳从鬓角不断落下的新的汗珠。眼前一闪而过组织行为课上,胥平峰在讲到“人的行为受到组织里其他人行为的影响,就好比一个班级里,如果你喜欢的女生有了新的优秀追求者对她进行穷追猛打,那么你的行为也会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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