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论不是帕西瓦尔说的,是帕西瓦尔的祖父在他小时候告诉他的。所以他们家向来不喜欢预言,帕西瓦尔在这门课上成绩不好,也少有地没被长辈指责——这大概是占卜带给他唯一的好处。
“您听听克雷登斯说嘛,说不定他能看到什么呢。”奎妮打断了帕西瓦尔,她看到孩子刚有说话的迹象,却因为帕西瓦尔的言论又闭上了嘴,不由得立马把话题扯回来,鼓励克雷登斯——“说说,我和我姐姐的占卜成绩都很好,别听他的,他考不好才这么说。”
说着朝帕西瓦尔眨眨眼,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帕西瓦尔无奈,**脆认真喝酒。
对他来说占卜出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解决占卜出的问题。一旦掌握了各种各样化解危机的手段,那不论是否占卜,他都能见招拆招。
这也是他希望克雷登斯着重掌握的,只有这样,克雷登斯才能真正地成长,不惧外界莫测的变幻。
但克雷登斯确实有想说的。毕竟帕西瓦尔不教他,他只能看着书本自学。
他也曾经拿咖啡渣和水晶球做练习——格雷夫斯老宅的客厅就有一个水晶球,帕西瓦尔表示没事可以玩一玩,反正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克雷登斯果真没事就会摆弄它,他也在里头看到了一些不能理解的东西。
那些东西随着他自学的进程愈发清晰,但即便再清晰,他还是没能弄懂水晶球向他传递的信息——“我在球里好像看到过一个孤儿院……就是那种……很高的房子,很高的铁栅栏,没有什么人,好像……是晚上。”
这是他最初看清的画面,严格来说并不是“好像看过”,而是“仅仅看过”。因为他看到了五次,而五次的内容几乎都围绕着这家孤儿院展开。
他并不能看清任何一个指示牌,但不知为何,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那就是孤儿院。
“然后呢?画面里还有什么东西?”奎妮来了兴致,认真地看向克雷登斯。这个画面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预言,而不同的人预言出同样的场景,则大大提高了预言的可信度。
但重点并不是画面里还有什么,重点是在克雷登斯第二次再看时,他看到孤儿院起了变化。
预言球仿佛是一个眼睛,他则跟随这个眼睛一点一点靠近那栋阴森冷清的建筑,穿越铁栅栏门,来到孤儿院的门口。
“是晚上,什么人都没有。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在……在门口。在……在紧闭的门口。”克雷登斯又说,说着还快速地瞥了帕西瓦尔一眼。
帕西瓦尔偏头示意他继续,反正不管是克雷登斯还是奎妮预言出什么他都不信。可既然这能让孩子说话,那就多说一点也无妨。
克雷登斯没有收到禁令,努力地回忆着。
在他第三次和第四次看水晶球时,画面仍然是持续的。他甚至没有问问题,水晶球都会在他靠近的一刻呈现出一团雾气,紧接着雾气散去,便会接着之前看到的场景进行进一步的画面勾勒,将景象描绘得更清晰,将镜头推得更近。
于是,克雷登斯看到了一个孩子。
一个被放在孤儿院门口的孩子。
“我不知道是谁把他放在那里……他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在那扇门前了。然后……然后门开了,好像是有人把它拿进去了。我看不清是谁把它拿进去,我只看到了手……但、但门后都是黑的。”
克雷登斯没有发现奎妮的嘴巴慢慢张大,蒂娜的眉头也渐渐皱起。他目无焦距地把视线落在酒杯附近的位置,毕竟只有把眼前所见的景物模糊,头脑的画面才得以具象。
所以到了后来,他**脆把眼睛闭上一会,好让自己把回忆的碎片捡拾完整,以确保没有遗漏细节。
他确实没有遗漏细节,因为奎妮也做过一模一样的预言。她知道那个画面是怎样的,而她看到的一切也和克雷登斯所言分毫不差。
只是这位摄神取念者对预言占卜有着非同寻常的悟性,使得她第一次看水晶球就能看到克雷登斯叙述的全部场景。
“然后……你看到了血吗?”奎妮忍不住了,她第一次觉得克雷登斯的吞吞吐吐让她焦虑。
因为她就看到了血,她看到了黑色中缓缓渗出的红色,那红色把孤儿院包裹,又顺着马路往外流淌。
它就像一条红色的蛇,所过之处全是它染出的鲜红。
当时奎妮强忍住惊讶和恐惧,逼着自己继续往后看。
然后她看到了很多的人,那些没有面孔的人高举着魔杖。他们朝那条蛇发射着魔法的光束,可蛇张开了嘴,将光芒吞吃入腹。
吞掉光线的一刻,它好似得了神力一般高高地扬起了脖颈。它以进攻的姿态面对围堵它的人群,片刻之后猛地扑下。
倏忽间,画面一片血红。
奎妮也失声惊叫,吓得瘫坐在椅子上。
闻声赶来的蒂娜则赶紧用布把水晶球包起来,抱住了浑身颤抖的奎妮。她不停地拍着奎妮的后背,在听罢奎妮断断续续的陈述后不住地安抚着。她说那不过是一场因压力而产生的错误的预言罢了,预言本身就有可能与事实产生巨大的偏差。
何况,奎妮只是比普通巫师具?*晕⑶恳坏愕脑ぱ阅芰Αk不是首屈一指的预言家,她预言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奎妮一开始并不这么认为,所以隔了一段时间,她又做了一次一模一样的尝试。
可这一次,水晶球内什么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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