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天泉山庄家大业大,但若是非要如此惹人觊觎,到底还是逃不过那一门亲家。可惜天泉山庄成败祸福皆由此生,高楼煌煌,倾塌一夕而已。
秋晚冷笑着:“谢玉是你一手扳倒的,连着誉王夏江也统统是你一手扳倒的,谢玉多年囤积的金银财宝却一样也没落到负责抄家的刑部手里头,此种关节,若是你梅大宗主不知道,小女子可还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谁人能知晓了。”
原来如此。
梅长苏叹了口气,直到此刻他眼前景象才慢慢清晰起来,一灯烛火摇曳的如同在金陵苏宅里头的每一个晚上该有的模样,而那个时候的他坐在案前,若不是翻弄书卷,便是算计人心。
偏偏他最恨,算计人心。
“夫人为了那一宗财宝,怕是废了不少心思。最后能查到天泉山庄头上,还一口咬定就在那天泉剑谱里,怕是连天泉山庄也混进去了不少滑族女子吧?”梅长苏轻轻摇了摇头:“可你们还是太不了解谢玉了,他的东西,怎么可能托付给别人保管。”
秋晚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到底还是被梅长苏套了话出去,一时心头恨意起,“唰啦”一声抽出了盘在腰间的长鞭就要当头抽过去。
把她的长鞭钉在墙上的是一柄刀,刀身清亮,照的出莹莹的光,刀柄盘了条龙,龙口衔着刀身,张牙舞爪的模样。
“你们自己说的,江左盟宗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只带着个武功平平的护卫。”萧景琰的功夫虽不是什么江湖门派一招一式学来的,可沙场上下来的人,哪一招不是直取要害狠厉的紧。
秋晚眼见着不好,随手弃了那鞭子,猛地就向仍旧被捆住椅子上的梅长苏扑过去,想要以此做个要挟,哪知还没来得及动,一道蓝影就从她眼前掠过,三招之内就被卸了双肩关节,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那蓝影自然是飞流。
萧景琰从墙上把那把匕首拔了下来,回头绕道梅长苏身后,仔细替他割开了捆着手腕的绳索。梅长苏约莫是被捆的太久,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脑袋一阵晕眩,踉跄了一下。萧景琰就站在他身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却不料梅长苏像是被针扎了一般,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
“小殊你……”萧景琰手中一空自然讶异的不行,这几日下来他原以为他和林殊早就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无猜的年纪里的模样,怎么突然又一疏离。更何况萧景琰才刚刚面对了一次他的离开,痛意甚至还没来得及消散,怎抵得住这一下触着的逆鳞。还好萧景睿和言豫津到的及时,才让他勉强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苏兄,表兄,你们可还好吧?”言豫津一声劲装走了进来,脸上还沾着写灰尘,发髻散乱了些,还好身上没有落了伤。
梅长苏被飞流稳稳扶住了,也没心思向萧景琰解释一言一语,只扭了头看向言豫津:“卓庄主和卓夫人救出来了吗?”
“救出来了,江左盟的弟兄说要安排到了城中的一处院子里,还好青遥大哥和卓夫人伤的都不重,只不过意识有些不清。景睿陪着去了,要我来先看看你们。”言豫津拍了拍脑袋:“哦还有,夏帮主也被飞流捆好了,在那里吵着要见苏兄呢。”
梅长苏显然言豫津出去给夏恒带了句话,说是江左盟不过是为了搭救朋友,既知诸事皆由几个女子而起,自然也不会对夏帮主多加追究。言豫津听了转身出去,没走几步却又转了回来:“苏兄你脸色难看的很,要不要先一同出去,这地牢里头湿气太重,终究对身体不好。”
梅长苏只摆了摆手,赶着言豫津出去了。飞流转到隔壁将那个被萧景琰打晕的女人也拖了过来,将两个人背靠背绑在了一起。
“自夏江倒后,单反陷入朝局中的滑族女子皆被揪了出来,其余的各自远离京城流落江湖,苏某本以为此篇翻过,却不想,”梅长苏似叹也非叹:“还是低估了你们。”
秋晚一双眼死死盯着梅长苏:“可惜我们算来算去,还不是载在了你梅长苏的手上。可你既然有着入帮救人的本事,为何还要再演上这一出被抓的戏码?”
“苏某若不示弱,你又怎么会把你们的目的统统说出来?”梅长苏有些疲惫了,他一手撑在椅背上,却又躲闪着萧景琰投过来的目光:“除了在这长乐帮里头的,怕是还有不少滑族女子混入了其他江湖帮派吧?你们要的是什么谢玉的金银钱财,夫人倒不如同苏某说说,她们求的又是什么呢?”
秋晚冷笑一声,却还没等梅长苏出声唤飞流制止,一缕鲜血已从嘴角流下。
咬舌自尽,死了。
主谋已死,此事倒是暂且告一段落。梅长苏也没什么心思去追查秋晚为这一局布下了什么样的阵仗,她本就不是璇玑公主那样的人物,也掀不出什么大风浪,无非蛊惑人心的本事胜了一筹,令夏恒做了几个月她手中的棋子,也蛊惑的他自己……心神不宁。
所谓谢玉的金银钱财,自然不会在天泉山庄手中,怕是谢玉临死前到底发了什么误导她们的消息出去,才连累出了这一桩事情。
到如今滑族依旧贼心不死,这个才是梅长苏要好好操心的事情。
萧景琰同梅长苏也没有回客栈,他们一行直接去了安置卓青遥和卓夫人的别院。那里外头经营着一间药房,实则是江左盟在广陵的一处暗桩,梅长苏本不想这件事在江湖上掀起什么风浪,也就没有惊动在广陵分舵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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