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窗格的光影静谧投在她乌黑的长发上。
没有见过程芦雪浅睡的模样。
睡颜是长长的睫毛,柔柔的眉目。
她均匀地呼吸,发丝轻垂在侧脸,安宁,娇美……
好想继续看她,看一辈子,但仍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她的手好暖和啊,有个问题,我好想问她。
“你还生不生我的气?”我用尽全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程芦雪醒了,一下站起身,眼中涌出泪道:“黄小猫!……”
她急按床头的电铃按钮,倏然抽出我掌中她的手,跑向病房门外大声着喑咽道:“……医生!医生,她醒了!——”
踢踢踏踏的脚步,闹哄哄的人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医生护士一股脑涌入病房,直接扒开我的眼睑,拿小手电筒照。
接着查指标的查指标,做检查的做检查,打电话的打电话……
场面一度十分繁忙。
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呐!
“感觉怎么样?”被医护人员团团围住,一名医生问我。
“……”我迟疑一下。
“肚子饿……”我说。
“噗!——”周围人全放声笑,可我已经说得很腼腆,很婉转啦。
“肚子饿就对咯!”挂着护士长胸牌的大姐走上前,一边让床尾的谁把床摇起来,一边扶住我,在我脑袋后头加塞上一个大枕头。
“哎呦!哎呦哎呦!”我虚弱地喊。
“还疼吧!”护士长盈盈笑道。
我右半边身体猛然从胸腔里放射性的痛,上半个身子又麻又重。
“哎呦哎呦哎呦!”我继续喊,直到倚着床背六十度角坐起身。
“差点打到肺里,知不知道?”护士长胖胖的,声音高亢。
她帮我两边塞塞被子,又道:“先吃饭!马上叫你姐姐进来喂你!”
“我姐姐?”浑身沉得很,包括脑袋,我寻思麻药是不是还没过去?
“嗯!你姐姐啊!哎呦衣不解带在这儿照顾你!”护士长看看监测仪器上的指标。
“我,我昏迷几天了?”我虚了吧唧扶着床问。
“四天,加今天上午四天半!”护士长瞧瞧我。
“这么严重!我不会快死了吧!……咳咳咳,咳咳咳!……”我捂胸口。
护士长拿下脖子上的听诊器听听我,道:“现在知道怕死了,之前跳墙头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我:大姐,这你也知道?!
护士长大姐似乎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她利索指挥完病房里的事,待医生走开,我赶快向她打听各种八卦。
从她口中,我了解到,小蟹和大蟹就住在我楼下普通病房,还有几位行动中受了轻伤的**警也住在那里。
“有谁负重伤吗?”我问。
“你啊!”护士长答。
“哦。”
我这个是加护病房。流弹打穿肩膀,又从防弹衣腋下的空隙进入胸腔,与肺片擦肩而过,而我的昏迷主要是由于内出血过多。
局里曾排队给我献血。
“你们有个姓陆的队长,哦呦,配不上血型在这里大吼大叫,直接被我请出去了。”护士长大姐撸袖子。
“凶得很!”她说。
“对!凶得很!”我也说。
要不是右手不能动弹,我会像平常一样拍起小手,连声附和。
“歹徒呢?”我问。
“有死有伤。”护士长忽然压低声音道:“不过主犯都叫你们击毙了。”
“我姐姐好看吧?”我一时心情大好,逗问护士长大姐。
“切,你两人一点也不像。”她嫌弃瞅瞅我:“你这个二胎,生得有问题。”
我噗,我有什么问题了?!
啊喂,我怎么成二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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