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完全无关紧要,殿下不必知晓。”
三王子则道:“坎儿,我欲听你再说一遍。”
朌坎被这声“坎儿”窘得不堪,忙道:“不、不说了……”
不料三王子闻朌坎拒绝,却是揽过朌坎身子道句:“喜欢我这话,便不肯再说吗?”
朌坎闻言,方知自己被三王子戏耍了,登时双目圆睁,脱口而出道:“殿下,你明明听见了,却要我说!耍我呢……”一念及自己告白之言并了彼时的神情语气皆清晰落入跟前之人眼中耳里,便觉羞赧不堪,面上发烫,脸红似血,恨不能掘地三尺,将自己埋入其间。
三王子却道:“试问世间有何人不喜闻听心仪之人剖白心意?”
朌坎闻言,更不敢直视三王子,只垂首不言。
三王子见朌坎不答,又接着道:“此番既心仪于我,可还欲前来臷国,寻那佳丽娉婷?”
朌坎听罢这话,方知彼时自己不过随口一句玩笑,竟成了陷害自己的坑,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跳。以那几不可闻之声嘟囔一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白也表了,反正无法收回,今后我惟跟着殿下,殿下往何处,我便往何处……”说到这里,忆起之前三王子曾道他自己亦喜这臷国,方又满血复活,乐得将自己这窘迫不堪的表白之事转移开,嗓音随即恢复往常之状,雀跃道,“殿下,你自己亦道喜欢这臷国,若你今后欲来,我岂不也跟随一道前来”
三王子闻朌坎这般说,未曾回答,神情却似是陷入回忆一般。
朌坎见状,随即扯住三王子追问道:“对了殿下,你是因了何故喜欢臷国?定然不是因了美女众多之故,她们和你相较,通通不够看啊……嗯……我是说女身的你……”
三王子回过神来,答曰:“我并非是喜欢臷国,实则知晓荀草之前,我并不知世间尚有臷国存在……”
说到此处,三王子不禁回忆起幼年之时的一桩往事。彼时中土国设太傅以教授王族子弟经书学问,自二十六代国主云丙之时,太傅本为巫朌朌坤,年岁既长,学识渊博。只巫朌在任不久,即以心力不济为由挂冠而去。之后太傅之职则由巫咸国前任巫彭朌师继任。
某一日讲经之余,朌师令诸王子阐发对混沌大陆现状的看法并了各人志向,四王子年幼,却是当仁不让,率先答曰:“为君者,当行仁政,上不愧天地君亲师,下不愧黎民百姓,以保我国万里河清、四海无虞……”言罢又转向一旁的三王子问道:“三王兄,你之见如何?”
不料却见三王子摇首对曰:“我只道是现下歌舞升平、海晏河清,我愿已足;我无甚大志向,不过秉承祖训,修养生息。”
四王子闻罢三王子之言,复又转向二王子问道:“二王兄又有何高见?”
二王子则放下手中玉管,将案前所写之纸拾起,示之与众人。只见那宣纸之上以浓墨写一“兵”字,一面说道:“古语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而保民安者,正乃一国之甲兵耳。士强兵利,将广粮丰,再兼以道法御之,则可保我国之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他国异族不敢犯我境也,我国自得长治久安……”
此番二王子言毕,周遭众人皆拍手称道,三王子亦从旁附和,惟大王子闻言大笑,笑声竟压倒众人之掌声。座上朌师见状则问道:“不知大殿下尊意如何?”
只见大王子从座上立起身,手持撰扇往掌中一敲,说道:“座上诸位所言皆非高论,不足挂齿!”
朌师则道:“请教其详。”
大王子随即以扇指四王子说道:“流霆所言区区前人陈腐之论,孰无建树,人人可言而时时可行,断不能更易现状。”随后又指二王子道:“至于公雅之论,乍闻有理,实则胸次短小,惟以点盖面,取法而舍道,安于现状而无益于将来。试问,何时何处不知兵道之重?而我国何以独重之?此与常人又有甚两样之处?我国以南之女子国,以北之夸父国,皆以军强国,我国依样行之,又与此二国有何不同?”言罢方顿了顿,此番已不以扇柄指人,惟以目斜睨对面的三王子道:“至于望鹤,不过惟知守成,此乃庸人之论,不足与高士共语。”
却说朌坎听到此处,忿忿不平地打断三王子之言说道:“太过分了,这大王子不是摆明了说‘除我之外,在座的都是垃圾’吗?殿下,我知你乃是扮猪吃老虎,不过是为敷衍众人罢了,他们根本不知你心中真实之念……”
三王子闻罢朌坎之言,以指捏朌坎下颌,笑曰:“坎儿当真聪慧灵敏,惟你知我”
只听三王子又道:“实则大王兄之论确也见识过人……”
大王子道:“方才太傅所言,分明是问基于混沌大陆现状,我等之志向。而在座诸位竟无人理论当下之事,当真可叹。依我之见,混沌大陆虽国家众多且各自为政,然我中土国乃大陆之宗主,更为华胥有熊氏之后,混沌大陆唯一神族直系后裔,又经我国先祖数百年经营,国力强盛,文化繁荣,大陆其余诸国无一能与我国相较。若我国安于现状,自我经营,以维持当下之局,虽然无过,却更无功绩,久而久之,无异于故步自封,不思进取之举……诸位可知,大陆其余诸国,有那实力虽次于我等,然自保有余之国,诸如女子国、夸父国、羽民国之类,我国先祖曾欲使之归顺而未得者;更有如肃慎国、伯虑国这等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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