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爷府空置近十年,但好像经常有人来打扫修葺,院内景致跟十年前别无二样,更无荒废。府上又给添了百来名奴仆,每个跟着尚霍敏从江州来的人底下都有了可差遣的人,又得了大量财钱赏赐,包括五爷承诺的大黄金馒头,便各个满面红光精神头高涨,趾高气扬的指使底下的人大扫除的大扫除,搬东西的搬东西,而自己则仔细的将从江州带来的小少爷用具物件一一摆入小少爷用习惯的位置。这些个资深奴仆都明白到那里他们所依仗的都是他们这位尚家嫡系小少爷。
“这是少爷曾经的卧室啊?!少爷,呜,呜!老奴可想你了!”江州老管家尚安抹了抹眼角的老泪,又用那只手摸了摸床上崭新雀羽蚕丝被的一角。
在江州南府伺候二爷小时候十来年的尚安一直称呼尚二爷尚则煌为少爷,而称呼尚霍敏为小少爷。父子俩个相当于都由尚安一人带大。
个头不高,十一岁的尚霍敏身着雪底锦缎的华衣,上面用金丝绣着几只的云雀栩栩如生,彰显着亭亭玉立的身姿,少年偏白的容颜俏丽,一双蓝黄妖眸闪耀,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紧。
“这是我出生呆过两年的地方吗?后来才被送去南府?!怎幺我没一点印象?!这个爹到底是什幺样子的我也完全不记得。”
“小少爷,5岁前的小毛孩都是不记事的。只是,我可怜的少爷啊,唔唔!”尚安又陷入忧伤若河水流淌,竟哭哭啼啼起来。
尚霍敏额头的一条条青筋隐隐有爆出的迹象,这个尚安老奴,越老越不着边际,硬要对他大吼一声他才能安静若兔。可是自己身边只有这个多愁善感如女人的老奴才是唯一值得托付信任,全心全意为他着想,肯为他付出生命在所不惜的,虽说做的事不靠谱的多。
唔……呜……唔!什幺声音?是丝竹一类的乐器?尚霍敏的耳朵灵敏至极,被笛声所吸引,不知不觉踏出自己的院落!
沿着一条鹅卵石铺砌的落满红叶的小路,穿过一道木门,二道竹门……这曲调起伏如此的耳熟,好像自己很小的时候,依稀在梦中听过。
笛声已停,余音悠悠绕耳!
好美的地方,正值深秋,这里却是温泉水汽氤氲,翡翠草木染煌,缤纷枝头招展,碟恋花蕊,幽载暗香。
在这万般生机彩绘之中,有一身着黑衣的高挑男子,挺拔而立,掌中短笛放在唇边,眼帘微闭,眉间却荡漾着股淡淡的哀思,墨发如绸缎一缕缕无风而动,片片花瓣绕着他旋转飞舞。
在尚霍敏的眼中,此人有着说不尽的好看,道不尽的吸引力。
那人的深邃似海的眼眉,挺拔如山的鼻梁,浅淡优美的唇线……无一不是直击他的心房软肋处!
眼前的一切,乃至整个世界都随之停止,尚霍敏只听到自己心脏如鼓点般沉重的跳动,眼中只有面前这位玄衣的俊美之人。
脚步向着那人移动过去,逐渐踏入那看似花团锦绣美丽梦幻实则是凶险无比暗藏杀机的气劲漩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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