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稿的内容季无常没有仔细看,所以他不知道这是主人特地留在那里给他看的。温烟昀三番两次把诗稿放在桌上,但季无常总会再次把东西送回来,温烟昀不由得有些挫败。
看到他再次敲门进来,温烟昀忍不住问出了口:“你都没看过内容吗?”
季无常颔首:“我应该看吗?”
温烟昀微微叹了一口气,抬手摆了两下:“你放我这吧。”
没经过别人允许就翻看内容,实在是很不道德,但温烟昀是故意的,他希望他能看到,然后过来询问自己原因,怕他不能第一时间看出来他写的是什么还特地标了注解,谁知道季无常根本没看。
温烟昀手臂支起来,手掌扶着额头,打量着手上的诗稿。
台灯的光打在透过纸页,留下阴影,纸上字迹是用百乐笔写的行楷,端正整齐。诗稿内容是一首贺词,前几日温烟昀被江南大学邀请去做学校一百周年校庆典礼上的演讲,本来温烟昀没准备同意,直到看到学校名称才停下来扫了两眼。
江南大学,这不是季无常的学校吗?
虽然抛头露面并不是温烟昀喜欢的事情,可经过上一次事情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腿并不是那么糟糕,没有糟糕到让自己无法忍受。他有点想尝试出门的感觉,而且这是季无常的学校,他想看看,季无常上学的环境是什么样的,能够培养出像他这样的人。
**净,纯粹。
他突然想了解他,感觉来的猝不及防,却又理所应当。
**涸裂纹的土地需要每一滴水,而季无常是洪流。表面上悄无声息,来时却无比浩荡,润进每一寸**枯已久的裂缝。
第一天见面时季无常说过,对他并不太了解,但他现在心中的骄傲隐隐作祟,想通过各个方式告诉季无常,自己是个有点厉害的人,并不只是个动作笨拙,一切都算不上灵敏的人。可计划通通宣告作废,因为季无常并没有翻看内容。
反正也临近校庆了,等到他出现的时候,不知道季无常会不会有些许惊讶。
温烟昀微微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整个面庞都显得柔软可爱。
——翌日,季无常手上拿着书刚迈进教室,于雨就黏了过来。
“无常,你来啦!”
他们一周只有两节课是在同一个教室,所以许久没见了。虽然季无常说并没有怪他,但是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不安,除了眼底的一丝不自然,于雨表现丝毫没有隔阂,反而更加热情,努力地想要维持好和季无常的关系,这件事,本来就是他误会了。
毕竟事情本身即使季无常不责怪,错误还是在他,他想在各个地方弥补他。
上课的时候,于雨悄悄传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后面还是写了个破折号,但是那句话简单粗暴,一看就是出自于雨之手。
“对不起
——爱因斯坦”
纸条下面还压着一个东西,翻过来看,是一个用一百块折成的爱心,手工居然还不错,边边角角都很工整对齐,季无常抬眸往于雨的方向看过去,于雨朝他猛眨眼,用手指戳戳桌面。又手动比了一个爱心。
季无常转头看向教授,教授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于雨,果不其然下一秒于雨就被叫了起来。
“那个正在掉头的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这道题。”
于雨答不出,因为他连问题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只能将手背在后面,比划着,求助季无常。
季无常无奈,把他比划的手握住,摊开掌心,写下了答案。
于雨眼睛一亮,张口就报出了答案。
“请坐。”看到于雨回答出了正确答案,教授也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提醒了他一句好好听讲便让他坐下了。
于雨坐了下来,明显松了一口气,朝季无常挑挑眉,用口型说了一句:“谢谢你,我真聪明。”
…………
时间转瞬即逝,到了下午,临近下课时还有一个讲座要去听。
“听说这次来的人很厉害呢。”于雨凑了过来。
“我听说过吗?”季无常接了于雨的话,并没有介意些什么。
“好像是校方专门请来的首都作家,我当时没细听,忘记是谁了。”
“那你喜欢哪个作家?”
“乾清,我觉得他写的文章不错。”
边聊便走,很快便到了礼堂。
但是可能是因为动作太慢,又或者是这个作家太过有名,他们到的时候,位置已经不剩多少。
于雨牵着季无常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吵闹,三两人群越过一排又一排,很快便坐满了人。
“欸。”于雨伸手温烟昀推了推季无常,“你说这次校方到底请的是谁啊,连座位都没有空下的,这个场面可是很少见啊。”
很快到了预定的整点,一场整顿过后,校长先站到台前介绍,通篇长论之后,才开始介绍今天的邀请嘉宾。
“这次我们校方邀请到的是近年来现代诗史上造诣最高的年轻诗人——温烟昀,接下来就请他为学校一百周年的校庆致辞,也许你们的专业不同,但听一遍,总能收获不少……”
校长下场,随后一个身影拄着拐杖从幕后走向台前,每走一步,台下的掌声便热烈几分,温烟昀眼角含笑,坐稳之后才开始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是温烟昀,来为你们学校一百周年的校庆致辞……”
温烟昀?
季无常也是疑惑,而旁边的于雨更是指着温烟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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