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去任氏找任啸怀还是怎么的,看见保姆抱着孩子从任啸怀的办公室里出来。他就生气了,差点把办公室给砸了。唉……其实,何必呢,都这样了,还留在他身边干嘛!”
“我也不知道泽同是什么想法。反正,他肯定是受不了啸徐他哥哥有孩子的……依照他的个性,大概恨不得把那孩子扔出去喂狗。”
“他可不是这么想的嘛,找个机会逼任啸怀离婚,再把那孩子扔出去喂野狗。所以啊,你把这孩子抱过来是对的,真的,摊上那么个后妈,不被整死才怪!”蓝釉感叹道。
顾家臣直觉敏锐,从这段话里察觉出了猫腻,于是眯起眼睛问:“你和泽同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啊?我……没什么,我就是……”
“那天他喝醉了你送他回家,他没发酒疯吧?”顾家臣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
“啊?哪天喝醉了?”
“就是那次他和啸徐他哥哥吵架……最后不是找到他了,你不是把人弄到你那儿去了?泽同这个人发起酒疯来很厉害的,他有没有把你捆起来给……办了?”
“开什么玩笑!”蓝釉尴尬的辩解,“他能打得过我么!”
蓝釉的脸色微红,小麦色的皮肤上晕着浅浅的颜色,看的不是很分明,可是顾家臣还是察觉到了。他叹了口气,说:“蓝釉……如果,啸徐他哥哥不打算离婚,你觉得泽同会怎么样呢?”
蓝釉竟然也叹了口气,说:“能怎么样呢?闹了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其实任啸怀,他根本就……就不是喜欢小季,他就是觉得欠了小季的,回来要还他,小季这么发脾气,到了有那么个时候,任啸怀觉得他该发泄够了,说不定就会……”
顾家臣捏紧了拳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那样彼此折磨着,闹了这么久,总有一个时候会闹够了,闹够了,就……”
屋子里变得沉寂,阳光也不自觉的黯淡,只剩下蓝釉轻声的叹息,和顾家臣无奈的话语。
其实,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可是这一切从最开始,好像又注定了会发展到这一步……那种生命里不可解的缘分,好像前世欠了的,这辈子来还一样。季泽同和任啸怀,那样的纠缠不清,这么多年谁也放不下谁,可是真的回来了,在一起了,又谁都容不下谁。相守,最终变成怨怼。不断的争吵,不断的摩擦,最后,缘分还掉了,就散了……什么也不剩下。
气氛很自然的沉默着,屋内只剩下呼吸的声音。偶尔有风携着呼呼之声吹过,更显得空气的干净纯粹。碧空映着云朵的倩影,白云在阳光之下游弋嬉戏,似乎人间的一切与他们无关。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卧室和小阳台之间的那扇落地窗户,把青天白日框成一幅画卷,顾家臣的声音就在那一片景色之中响起,清润如同珠落玉盘。
“蓝釉……你喜欢泽同吗?”
“啊?!”冷不防的被这句话扎到心窝子里,蓝釉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惊叹一声。
“你觉得泽同真的是个坏人吗?”
“啊……哦,不觉得。”蓝釉在下一秒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回答道。
“我也是这么想,我觉得泽同不是坏人,他……我挺喜欢他的,你呢?”顾家臣自顾自的问着,脑海里那些关于小时候季泽同是如何欺负他、看不起他的回忆,此时此刻都已远去了。他的心里只剩下那个在爷爷面前逞强的以死相逼,在自己面前消沉的借酒消愁的季泽同。
心里隐隐发疼,好像被埋进了一块冰,那种寒冷的温度,让人的皮肤不知不觉坏死溃烂。
“小季……唉,谁说的准呢?他们两口子的感情问题,就像你和二爷,大家一开始都觉得他就是图新鲜,玩玩你就算了,要么就是你太乖巧,玩你他没负担……谁知道你们能在一起这么久,还结婚了,是不是?”
顾家臣心中一悸。那“玩玩”两个字,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病。到最近这一年才慢慢的好起来。现在被人冷不防的提起来,他那股不安的感觉又从心底腾空了。那感觉,就是如芒在背。
“可是,泽同他……唉,虽然以前他老是欺负我,现在也还是这么不待见我,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有个好结果。男女都无所谓了。”顾家臣像个妈妈那样操心道。
“嗯……小季他,可能是缘分还没到吧。”蓝釉忍不住安慰。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说……该被安慰的人不是他吗?!
天知道他多想给季泽同一个归宿,可是……可是!那人现在还惦记着他的任啸怀呢,还和他的任啸怀纠缠不清呢!就连……就连在床上,高潮的时候,叫的都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那时候蓝釉都快气炸了。多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啊!把人抱在怀里了,摸过了,吻过了,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心进入他的身体,结果呢?
结果……他一边抽动身体,一边听着身下的人哭喊,却发现他喊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任啸怀怎么不去死!他干脆的去死不就好了?省的他弟弟要为继承家业争得那么辛苦,省的季泽同为了他受尽折磨……
蓝釉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其实直接点,任啸怀也不是那么难杀的,真的,他自己都能搞定。他可不像有些人,端着狙击枪都能射偏,他布好了位置,妥妥的一枪爆头!然后他就可以远走高飞,回他的北欧,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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