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笑着低头吻他,兰小川还是怯怯地伸着舌头,连舔都不敢舔,卷着他细软的舌吮吸,兰小川被亲得气喘吁吁,半倚在常久怀里说:“久哥,你去帮我找点药好不好?我……我那里疼……”
常久立刻揽着兰小川的腰作势要掀他的衣服:“弄伤你了?”
“久哥,快去吧。”兰小川按着衣摆撒娇,“疼呢。”
“上次常衡给的不能再用了,我出去给你买。”常久说完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来,粗暴地吻兰小川的唇,“等我回来咱们就去登记。”
兰小川眼底涌起些零星的笑意,眷恋地抠了抠的掌心,而常久揉了揉他的脑袋,匆匆走了。
兰小川这才觉察到天气转冷,他走进卧房换上自己来时穿的红色旗袍,再依依不舍地闻了闻常久的外套,左思右想还是把它叠好放在了床头,然后慌慌张张地跑下楼,路过厨房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桌上被风吹动的报纸。
兄弟阋墙,家产疑云,常衡不满嫂子的身份……无论报纸上的话说得多难听,兰小川其实都不会在意,毕竟他是卑贱到泥土里的人,可常久是把他从黑暗中硬生生拉到光明的,兰小川愿意背负骂名,但他不愿意常久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受世人的耻笑,更何况常久的表弟也……
兰小川出门前看见了自己浇花的水壶,他忽然得意地笑起来:“久哥,你知不知道我可勇敢了?”o说完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常久卧房的窗户,像是为了印证这句话似的咬牙跑了。
遥遥传来汽车的鸣笛,兰小川跌跌撞撞地冲上一辆黄包车,终究还是和常久擦肩而过。
“去……去戏楼!”兰小川蜷缩在靠垫里瑟瑟发抖,“快些。”
车夫回头觑了他一眼,猜出兰小川的身份不屑地轻哼,但还是吆喝着跑了起来。兰小川直到车子走出几条街才哆哆嗦嗦地落下泪,伸手寻到指间刚愈合的伤口,颤抖着抠暗红色的痂,抠出血才哭着捂住了脸。
“久哥,好疼啊……”兰小川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很勇敢?都能离开你了……”
呼啸的寒风一下子吹干了兰小川脸颊上的泪,待他冻得嘴唇发青时终于看见了自己刚来上海时住的戏楼。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
兰小川忽然不那么害怕了,他想这不过是无数个噩梦中的一个,没有常久,没有,没有温暖的怀抱,更没有深情的誓言。兰小川跳下黄包车的时候自嘲地想,他所谓的勇气全用来逃避了,他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事竟然是逃离最爱自己的。
可离开常久真的耗尽了兰小川所有的心神,他搓着手推开戏楼的门,阿妈依旧堆着满脸甜腻的笑招呼客人,穿着旗袍的o也不会因为他的离开减少,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才是属于他兰小川的,常久就宛如甜美的梦境,兰小川做够了这样的梦,也知道是时候醒了。
“小川?”阿妈眼尖看见了他,惊叫着把人拽进屋,“大冬天怎么穿这么少?你家常久看见准心疼。”
兰小川听见常久的名字时猛地抖了一下。
“怎么哭了?”阿妈披了件外套在他肩上。
“我……”兰小川愣愣地摸自己的脸,果然满手都沾了泪,“我没地方去了。”
阿妈了然地笑笑,并不意外的模样,转身应付了几位酒客以后把兰小川往楼上推:“别瞎想,洗个热水澡以后再来找我。”
“阿妈,我还能住……”兰小川慌慌张张地回头。
“你原先的屋子不在了,但是阁楼还空着,你若不嫌弃就住吧。”阿妈指了指楼梯尽头的房门,“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这几天的报纸全是这些内容,你现在别和我解释,客人多我忙不过来听。”
兰小川稀里糊涂地上了阁楼,这屋子不比常家,可至少能度日,他打了热水草草冲洗了身子,再换上了厚衣服,然而楼下已经熄了灯火,看样子所有人都歇下了。兰小川左思右想还是没下楼,蜷缩在床上熬过了第一个没有常久陪伴的夜晚。
兰小川在戏楼勉强安稳地躲了起来,常家却闹翻了天。
常衡半夜被他哥从床上拽起来,裤子都差点来不及穿。
“久哥,我刚睡下。”常衡迷迷糊糊地跑回床边给自己的o盖被子,“出什么事儿了?”
“见到你嫂子了吗?”常久拽着他的衣领不管不顾地往外走,“小川不见了。”
常衡的睡意被吓走大半:“难道是那家人把嫂子绑走了?”
“你解决司机前他有没有说什么?”常久急得手指微微发抖,“你嫂子胆子小禁不住吓的,没了我肯定不行。”
“久哥你先别急,”常衡披着衣服冲到客厅打电话,“我帮你问问,说不定之前布置的眼线有消息。”
“我的小川胆子那么小,发情期的时候都不敢松开我的手……”常久却独自坐在沙发里自言自语,“没了我他该怎么办?”
常衡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才回到客厅:“久哥,那家根本没派人来过。”
“所以是你嫂子自己跑的?”常久沉默许久忽然苦涩地笑起来,“我……我怎么就是留不住他呢?”
“……常衡,我头一回觉得你嫂子其实没看上去那么胆小,”常久自嘲地摇头,“我以为他离开我活不了,结果呢?”说着便起身往屋外走,“活不了的人是我才对。”
常衡听得满脸焦急,穿上鞋跟了出去:“久哥,我带人和你一起找。”
“找?”常久站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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