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替儿臣做主啊!”
“我儿快起!”皇帝忍不住上前搂住儿子的肩膀,将他扶起,甚至擦去他眼角似有似无的眼泪说:“谁要害我儿,朕定将他碎尸万段!”
太子虚弱的扶住父亲道:“儿臣与护卫队日夜兼程,甚至怕为了耽误时辰,只得在距离凉州不远的地方露宿一宿。可就是这一宿出的事情。”
他眼角微红,神色惊恐,仿佛回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说:“那夜天快亮时,忽然来了一群士兵,个个身重甲兵,虽然他们没有任何旗帜。可儿臣认得这都是安定侯麾下的将士打扮,于是儿臣命人前去迎接,可那些人竟然……”说到此他哽咽起来:“他们见人就砍,见帐篷就放火,饶是儿臣的护卫再过勇猛可也挡不住这飞来的横祸啊!”
郑飞扬在一旁听得牙齿咯咯作响,可他克制住自己没有出声,只是阴狠得盯着太子。
太子对他视而不见,继续哀怨的开口道:“那时,空海师傅见阵势不好,拼死带儿臣和儿臣的几个随从杀出重围,夺路而逃。可无奈后面的追兵凶猛,这时儿臣只好和他提议,随从里有一位身形与儿臣类似,可否请他乔装代替儿臣引开追兵。空海师傅也觉得此法甚好,就有了现在这位替身了。”说罢他随手指了指地上的陆郎儿道:“随后,安定侯的人便将他当作儿臣抓走,而儿臣则一直躲在密林中,后来安定侯的手下搜山,儿臣又扮作善公公的模样才苟活至今。”
见他把假话当作真话说得有头有脸,竟然就像真实发生似的并无多少漏洞。陆郎儿已经是忘记害怕,他心惊胆寒的跪在地上,仿佛已经深处悬崖峭壁的边缘,眼前已是万丈深渊,除了俯首贴地外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儿臣相信安定侯必定是瞧出这个是替身而非我本人。只是他怕是觉得儿臣已经死了,所以干脆假戏真做命这人代替儿臣来蒙骗父皇。背后的用心险恶,父皇!儿臣这次九死一生,能再见您已经是上天的垂怜了!”
太子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几欲垂泪。他本就是个赢弱的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肩膀甚至在不停的发抖,好看的细眉楸成一团。皇帝瞧着儿子这幅模样,哪能还有他想,已经抱住自己儿子瘦弱的肩膀说:“苦了我儿,父皇定会为你做主的!”
说罢,皇帝怒目而视,对着郑飞扬厉声呵道:“郑飞扬!我赵家对你不薄,你家权倾三代,享受荣华富贵,为何要害我儿?当真是惦记着朕的位置吗?”
“呵呵!”郑飞扬大笑三声,并不看向皇帝,而是对着太子冷笑说:“原来你一开始就想好了,是吗?”
“侯爷说的什么想好了?本王不懂。”太子依着自己父亲,好似刚才那番话耗尽了太多的力气,更加孱弱无骨,可他嘴角却微微勾起阴冷的弧度,眼里更有胜利的光辉。
他与郑飞扬之间相对而视,互不相让,在空气里擦出一触即发的火光。
第49章 权倾三代终末路,危难关头真情见
“来人!”皇帝见郑飞扬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要开口讲他拿下。
十数个佩刀的皇宫亲卫闻声立刻过来,眼见便要将郑飞扬包围其中。
“慢着!”一声高亢的吼声又从后排的席位里响起。
皇帝皱起眉头,想看看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这个时候打断他的话。
而陆郎儿则在听到这声“慢着”时猛然抬起一直低垂的头。
奇诺从一群目瞪口呆、摸不清状况的将士里走了出来,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步履有些不稳,可每一步都如巨石落地,走得沉着有力。
“我有话说!”奇诺虽满身酒气,但目光如炬,亮到让人不敢直视。他环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对皇帝说:“中原朝的皇帝陛下,我有话说。”
“别,奇诺!……唔……”陆郎儿大约是用尽了今生最大的勇气,从地上挣扎着直起身子对着奇诺叫了句,可是话音刚开便被身边的唐武狠狠的单手钳住了喉咙,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捞起,另一手抓住他的双手手腕,拧麻花似的扭到身后。
“少罗嗦!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唐武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陆郎儿耳边说。
奇诺的眼神在陆郎儿被唐武狠狠扼住的脖子上顿了又顿。亲卫们见他突然跳出来觐见皇帝却不跪不行礼,颇有些来者不善,纷纷抽出了佩刀,虎视眈眈的盯着奇诺,只等皇帝的一声令下。
皇帝似乎已经习惯了今夜层出不穷的“意外”,他扬了扬手对奇诺说:“你是胡人?汉语说的不错!”
奇诺道:“我是犬戎人!”
“犬戎?”皇帝想了想,轻蔑的笑了说:“想不到你们族至今还有余孽残存。”
这话极具侮辱性,换到平时奇诺必定炸毛,可此时他却仿佛根本没听懂皇帝的话一样,只是说:“我是郑侯爷的手下。”
“这样说,朕是记起,安定侯在捷报里提过你的。”皇帝若有所思,又说:“你有什么话不妨说来听听。”
“郑侯爷绝没有谋害太子。因为奉命去迎接太子队伍的正是我本人!”奇诺坚定不移的说道。
“而且,我们队伍到达的时候,太子的队伍早就被人劫杀一空,营地里找不到一个活人。我是在距离营地数里之外才找到他的!”他用下巴指了指陆郎儿,又说:“那是他也只有一个人,我将他带回时候也不知道他带着太子的面具。既然我们先遣队都没有寻到太子的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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