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见他脸色灰白,便嘲讽的笑了笑又说:“于是,我只能斗胆猜测了下:第一、太子您当真性情本淫,见到喜欢的男子便忍不住一试。第二、您与这胡蛮早已相识,相见甚欢才会如此迫不及待。您说是哪一点呢?”
陆郎儿被他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骇住,心里发虚,又千百个不愿在他面前暴露自己,不由得双唇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奇诺被他如此一说,又光火叫道:“你这厮一口一个胡蛮,那你趴窗户又算什么?你爷爷的裤裆里何时轮到旁人指手画脚?老子想干……”
“够了!”眼见奇诺越说越粗鲁,陆郎儿赶紧厉声打断他,又对唐武说道:“唐大人,很抱歉让你见了不光彩的事情,但这确是我和千户大人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干。”
唐武呵呵一笑,摇头道:“太子误会,我并非过问太子道床帏之事。看来您并没有明白我的用意,不如大家就开门见山的说:你绝不是太子!你到底是谁?”
唐武发现了?
陆郎儿只觉这一瞬间,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上脑仁,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脱离了正常的轨道,他却愈发不敢在这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和对奇诺不同,奇诺与他,更像是同命相系的两只蚂蚱,跳入深不见底的池塘中攀住了同一根浮萍,彼此被绑在一起。而唐武与他从头至尾都是两个世界的人,除了姓名和肌肤之亲外,他对他一无所知,还连累他差点丧命。他一直仰视于他,觉得自己相形见绌,这种自卑感直到今日只是有增无减,又怎敢让他知道自己这一路都在骗他?
一步错失,而步步皆错。他心中哀叹,又庆幸奇诺与唐武互不相识,否则真是无地自容了。
唐武见他不答,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便上前一步,缓缓从腰带里抽出一把暗藏的乌青软剑,用力一抖,剑刃笔直,闪出寒光,看似极为锋利。
他以剑锋指向陆郎儿和奇诺道:“假冒太子,实则死罪!里通外奸,谋害朝廷亲卫,更是罪上加罪,看我今日不取你二人首级以无故受难的祭兄弟!
奇诺哪里受过这等威胁,当即挥起先前夺下的钢刀便要冲上前与之一较高下。哪知陆郎儿此时拼命抱住他的腰将他按下,同时急切冲唐武喊道:“唐大人真的误会了!是!我的确不是真太子,但绝不是歹人。我只是个替身而已!”
唐武冷笑道:“替身?你当我三岁小孩,哄我呢?”
陆郎儿急的要哭出来道:“我真不骗你!你如不信可以问……对!你可以问善公公!他在太子年幼时就跟着太子,你不信我可以信他,我便是他选出来的!”
“善公公?”唐武记得是有个看着阴郁干瘦的老太监,疑道:“他没死?”
“没有!”陆郎儿说:“他在别处休息,你若要见他,我立刻叫人带他过来!”
唐武沉脸看着焦急的陆郎儿和被他死死按住的奇诺,想了想说:“好!你叫他来!我倒是要问个明白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阴谋!”
陆郎儿终于松口气,转脸央求奇诺道:“你快叫人带善公公过来!”
奇诺却是不屑,闷声道:“你做什么?为何对此人如此客气?他若干胡来,杀掉就好,何必解释!”
陆郎儿咬咬牙,拉住他的衣领在他耳边低语道:“你杀他就是杀我!明白吗?我不许你动他!”
他声音极低,只有奇诺与他自己才能听见。奇诺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反常的不再争执,而是将刀朝地上一丢,说:“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便听你,不过我也等着你和我解释……”说罢,眼神朝唐武撇了撇,竟有股幽怨之气。他朝门口走去,唐武给他让了让路,但手中依旧紧握剑柄。
陆郎儿知道自己这回是难以端平这碗水,只好择重避轻,先安抚唐武再说。
不多时,奇诺已经命人将善公公带来。他步履蹒跚,进门便看见警惕得瞪着他的唐武。
善公公显然很吃惊,眨巴着昏黄的鼠眼说道:“空海师傅,你也没死?”
唐武冲他略一点头道:“托您福,善总管,我还活着。”
善公公咧嘴笑道:“真是托上天的福。”
唐武以剑尖指向陆郎儿道:“他是假太子,您可知道?”
善公公显然一愣,再瞧瞧三人架势,便看懂了七八分,说道:“这件事情咱家知道。他是太子殿下准备的替身!”
见他如此干脆的回答,唐武还是疑虑的盯着他们看了半响,沉声问:“殿下既然准备了替身,为何不告诉我们隐卫?这是不信任我们吗?”
善公公干笑两声道:“殿下是算准了此次路途凶险。这不,一路上就出现数次险情,尤其最后一次,咱家差点也命丧黄泉。若让旁人知道殿下的防患措施,岂不是更加危险?”
这番话看似有些道理,唐武心理不爽也不好反驳,只是闷哼道:“我兄弟四人均是受青龙寺主持所托,为皇家效命,到头来却是护送了一个假太子上路,还落得个不明不白的下场,叫人寒心!”
善公公又是干涩的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道:“空海师傅放心,此次任务结束,太子必定将师傅的忠心侍奉上报给皇上,少不得您的赏赐。”
唐武似乎并不甘心,却又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只能咬咬牙放下剑道:“照公公意思,对这二人并无异议了?”
善公公看看陆郎儿道:“暂且没有,只是……”他话说一半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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