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会下意识地分一点注意力过去。
徐洛阳看了眼他手里两荤两素的盒饭,还有剔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残留的鸡骨头,决定不予评价。
下午原本有一场女一号程少然的戏,但她临时有事给张导请了假,所以张导就过来找叶闪闪商量,说要不趁着场景是搭好了的,天气预报也说下午会下雪,就趁着机会把叶闪闪的几个镜头先给拍了。
叶闪闪早就把剧本读了不知道多少遍,点头就答应了。
剧组运作着每天都是流水一样的花钱,很多场景还必须配合着天气才能拍,今年冬天难得的冷,但今天这一场雪,应该也是冬天最后的一两场雪了。
该省的钱,还是要省的!
最开心的是徐洛阳,“三皇弟,一会儿要按着剧本的来,不要喊皇兄,喊大哥。”
看了眼徐洛阳,叶闪闪表示拒绝,“我已经把整个剧本里出现了称呼的地方,都改成了皇兄。”
发现徐洛阳还要抗议,叶闪闪指了指自己,眉飞色舞的,故意清了清嗓子,“这部电影,我出的钱。”
——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他终于有了一种“霸道总裁承包红薯种植基地”的霸气感了。
“……”徐洛阳表示他还是继续吃盒饭吧。
叶闪闪拍的第一场戏,是和刘彦清、徐洛阳的三人对手戏。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九层蜡烛的火焰明亮到了刺眼的地步。饰演北国元帝的刘彦清身穿着龙袍,坐在九层台阶的龙椅之上,眉头紧皱着,面上是掩不住的疲惫。
徐洛阳扮演的太子纪灵焕,直直地跪在大殿上,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重复道,“请父皇三思!三皇弟他从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如果去楚国当质子——”
他重重地吞咽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我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元帝看着跪伏在大殿上的长子,指着前方的手指在颤,“你就想着他体弱多病,怎么就没想过,在楚国的铁蹄下偷生着的子民!你是未来的储君,我北国未来的皇帝!”
纪灵焕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元帝,眼角有泪痕,
“我只知道,楚国来犯,长驱直入,不过半年便收割了我北朝大半江山,绝不只是简单的一句楚国兵强马壮就能解释的。那些开城门投降的守城将领,那些被银钱美人收买的贪官污吏,怎么不把他们送去楚国为质?凭什么要让从来没有踏出过宫门半步的三皇弟去?”
猛地一拍御案,元帝站起来,“你真是反了!”
就在父子之间剑拔弩张之时,一个大太监进了殿门,“陛下,太子殿下,三皇子到了。”
纪灵焕别开脸,没有再看元帝。
大殿门外,有很轻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在声音变得清晰的时候,有一个身上披着白狐皮斗篷的人,出现在了殿门口。
他容貌昳丽无匹,脸色却有些苍白,映衬之下,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像是可以看进一个人的心里。
解下斗篷,他穿着月白色的皇子常服进了殿门,一路走到了纪灵焕的旁边,跪下行礼,“父皇圣安。”接着又看向纪灵焕,眼神有些担忧,“皇兄。”
“阿琢,这么冷,你怎么过来了?”纪灵焕看着他都快冻僵了的手,神色担忧。阿琢是纪灵昀的乳名,因为才生下来的时候,他就长得玉雪可爱,皇后当时给他起了乳名叫阿琢,而元帝更是将他视为祥瑞。
——只是没人会想到,今时今日,纪灵昀会因为祥瑞这个名头,而被楚国要求送去为质。
纪灵昀摇摇头,“没事的皇兄,一路走过来,我都避开了风雪。”
“阿琢,”元帝看着自己的第三子,叹了口气,“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纪灵昀轻轻咳嗽了两声,缓了缓气息,“父皇,儿臣已经知道了,儿臣愿意去。”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带着一丝气弱,却毫不迟疑。
纪灵焕猛地抬起头,声音都变了调,“阿琢,你——”
“皇兄以后都不要说代我去楚国为质这样的话了,会寒了朝中人的心。”纪灵昀的眼神带着笑,眼尾的泪痣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的温柔起来,
“你是一国储君,不应立于危墙之下,就让我去吧,我北朝半壁河山,现落入了楚国夷人之手,百姓更是生灵涂炭。若是以阳河为界,再加上我这个病弱的无用祥瑞,能够换来北朝二十年的安宁,军民都得以喘·息,那就足够了。”
没有等纪灵焕反驳,他站起来,重新朝着元帝行了规规整整的大礼,提高了声音,
“愿儿臣归来之时,我北朝收复河山,海晏河清,无人敢欺!”
额头触在了冰冷的地上,几息之后,他抬头望着他的父亲,努力笑了出来,
“父皇,儿臣此去,不知是否还能再见父皇一面,不能在膝下尽孝,惟愿吾皇吾父身体康健,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最后带着哽咽的“万岁”,元帝微微仰着头,却还是有眼泪从眼角流入了鬓发,他的手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御批朱笔,青筋都冒了出来,却不能将半个“不”字说出口。
他的江山还在等着,他的子民也还在等着。
纪灵焕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一字一句像是在向天地立誓,“阿琢,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去楚京接你回来的。”
纪灵昀朝着自己的皇兄露出了一个笑容,“嗯,我等你来接我。”
——如果我还能活到那时候。
张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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