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算嘴一闭,不想说话。小楠弯腰要把自家小狐狸抱起来,涂算一扭身,嘟囔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小楠莞尔,改去牵他肉嘟嘟的圆手,拉着他往车里走,也不催促他,道:“我给你带了些糕点来,你自己吃些,送点给同窗,好不好?”
“不好。”涂算一嘴塞一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狐狸,“我自己就可以吃掉。”
“你送给他们吃,不要把同学关系弄僵啊。”小楠似乎看不懂一颗少年心,继续说道。
涂算脸一皱,呸一声蹦起来,脸上肉都抖了抖:“你怎么这样!我不要和你玩了!”
“我怎么了?我让你和同窗培养友谊啊,你自己去的时候不是还信誓旦旦要交几个好朋友陪你撩鸡逗狗?“
涂算眼眶一红,幻成小狐狸的样子,毛绒绒蜷成一团,打定主意不理小楠。
小楠心里有些疼,去抚弄小狐狸肉嘟嘟的颈,口气软下来:“好啦好啦,是我错了,知道你有委屈,你自己强撑着不说,我不是激你一下吗?乖啊我错了好不好?原谅我吧?”
小狐狸尾巴一甩,气哼哼地扭了扭屁股。
“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我替你出主意。”
于是狐狸翻了个身一边继续塞点心一边打小报告:“他们讲我坏话!说我是暴发户!”
“还排挤我,我都没有人玩……前天体育课上,就我一个人在捡篮球,他们都在那边玩。”涂算讲着讲着委屈巴巴,“还说我关系户,没真本事。”
这可不好办。小楠心里想着,自己家的狐狸自己知道,就算给他出一堆什么合纵连横的策略,也得这家伙有那个意识啊。她斜了一眼蹲在那里吃得嘴边毛上全是碎屑,看着像是一团球的涂算殿下,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给他出主意:“这些人你不用管,你自己做得好就可以了,别给气坏了自己,知道么?”她又拿出了几盒精致的点心给他装好,道:“这些你喜欢给谁就给谁吧,好好学功课就可以了——你不是要给晏小相做小狗腿么”小楠说得意有所指。
“怎么能叫狗腿子!”涂算炸毛,“至少要叫狐腿子吧?他自然是很喜欢我的。”最后一句小胖子说得支支吾吾,耳朵竖得笔直。
小楠见目的达到,扯开话题,给他嘱咐几句,见时间快到,就催促着涂算赶快换了人形,和他告别。
涂算揣着一堆点心,化成原型扑在自己堆满羽毛的床上,一个个清点,把最好吃的点心从每个盒子里跳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他最喜欢的元宝纹金玉镶锦盒里,美滋滋地盒好,夹在胳肢窝下,噗通一声熟练跃下床去,大尾巴一甩,稳稳当当脸落在地上。
还在我熟练,一点都不疼了。
涂算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雪白的尾巴翘起来,趾高气扬地出了宿舍,去给自己的偶像送美食。
有了上次的摸点,涂算自信地蹲守在大槐树下,紧抱着盒子,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躲着随时会出现的教监。
人流涌出,间或几个飞着,涂算猛地振奋精神,葡萄似的黑眼睛紧紧盯着每一个可能出现的人。
再一次地,时隔一个月,涂算再次见到了心上人。
他的心怦怦地跳,浑身血液滚烫,烧得他白嫩的肤熨出红果色来。
晏然预还是被簇拥着,眸里是经年的冷淡,却被小狐狸那双滚圆的眼睛看出了甜蜜的严谨。
涂算一把跃下台阶,死命钻出拥堵的人群,向着他心里的终点冲去。在出了人群的那一刻,涂算由于惯性,一旦缺少了阻力,猛地向前一冲,砰一声撞进了一个结识的胸膛上。
“对不起对不起!”涂算一边把脑袋□□,一边一抬头,惊喜地呀了一声,脑袋又原路撞进那个胸膛——“……”跟在晏然预身旁的几个人。
晏然预一把把涂算拎起,皱着眉看他,削薄的唇抿成一道锋线:“计首太子,涂式?”
“涂算,我叫涂算。”涂算把杏眼笑成月牙,把怀里的糕点递给晏然预,“晏相,这是我们那边的糕点,特别好吃,我感谢你,给你带了一些,你要不要尝一尝?”
晏然预没有回他,只是那双眼缓缓眯起,有波涛在内翻涌起伏,他眉头深紧,丘壑深深,只是不消片刻,又烟消云散,面上仍是那冰冷的模样。
“晏兄?”晏然预身旁一个娇小的女子略有不解地出语试探。
晏然预放下涂算,向女子点点头:“抱歉,走吧。”
女子心里疑虑,但也轻轻点头,浓黛发间一枚花月点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吟出脆音,恰然不失其分。
涂算瞅着这画面,嘴角一撇,却扬起一个甜滋滋大笑,踮着脚举高手里俗气的大盒子:“晏相,你要不要尝尝南地的特色呢?”
晏然预余光给他,眸一敛,却伸手,那似寒玉的指落在金灿灿的盒上,一收,盒便消失不见:“多谢。”他不再和涂算多说,向前而去。
他身后当初那个笑嘻嘻的男子又凑上来,手捏上笑得痴痴的狐狸脸:“你小子,可以呀?我可很少见着他理人的。不错,有前途,要不要跟着我混?”
涂算嫌弃地连挥几下胖手,把那蹄子拍下,得意洋洋又带着几分嫌弃道:“我才不和你玩呢,我要和晏相——晏兄玩。”
那男子弯弯的桃花眼眨了眨,咧着嘴凑近他:“我叫诸光,你记着了。”话落,男子化为一捧袅袅云烟,弥散在滚烫的阳光里。
当晚涂算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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