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禾觉得好笑,现在这两个人之间,到底谁才是gay谁是直男?“顾清让。”其实他知道自己回来应该是为了处理周阙的事情的,可是他看见了顾清让,很奇怪,一点都不想思考别的事情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清让立刻回答:“我似乎喜欢上你了。”
似乎?
柏禾眯起眼睛,缝隙中闪烁着不悦的光芒。
“你喜欢我什么?”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顾清让一时语塞。
“你看,你自己都说不出,年轻人就是那么容易被自己欺骗。你不是喜欢我,你是觉得我可怜,然后在我是同性恋的身份上,各种奇怪的感情交织在一起,然后觉得自己喜欢我。”他伸出手指去弹他的额头。“小鬼头。”
顾清让摸着被他弹中的额头,一时恍惚。他不是说不出,是不敢说。
要是说出他从很久以前就关注你,为了你才跑到这个城市,那他不是变态吗?跟周阙有什么区别?
顾清让:“不能给些时间缓一下吗?”
柏禾:“不可以,你出局了。”
顾清让撅嘴。
当晚,柏禾就收拾东西回楼下了。
“要是周阙来了,你要通知我。”柏禾在他的门口,恋恋不舍。
柏禾皮笑肉不笑。“滚滚滚,我要关门了。”
大门关上,柏禾站了很久,然后他顺着门蹲了下去,抱着膝盖,静静待在黑暗中。
“呼。”
上班日,柏禾才刚坐下没多久,快递员就送东西过来了。他之前也会收到不少工作上的快件,只是他知道这一次一定不是工作上面的快件。
一打开信封,一张照片就溜了出来。画面里,他正把围巾裹到顾清让的脖子上,那时候稍显粗鲁的动作,在照片上却显得温情无比。
“照得不错嘛。”他收下照片了。
待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他走出办公司,在荒芜人烟的角落拨号给周阙。
他不说话,手机那边也是一片寂静。最后,还是周阙先开口,“你还是老样子,柏禾。”
柏禾:“这就没意思了吧,是你先提出分手的,我也接受了。”
“我后悔了。”手机那边的周阙故意捏着嗓音,他发出尖锐的声音。“但都是你的错!”
柏禾极度讨厌与人发生争执。
“那时候我问你爱不爱我!是你否定了!”
柏禾继续沉默。说没有一点点感觉是假的,他是薄情寡语,可是不是冷血无情。周阙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他是感动的,他甚至在曾经是接受了一辈子跟这个人过的想法。
爱吗?他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为什么愣住。他习惯跟周阙相处,可是他爱他吗?有的吧,可是确实达不到那种一问他就能马上回答的地步。
这个情况就像他那天和顾清让一样。他苦笑,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啊。
“也许,我和你并不是那么合适吧。”
就是不够爱吧?所以在他离开以后,他想开就接受了。
“你总是在试探我。”
回想过去,周阙就很爱做这种事情。他故意突然失踪,让柏禾焦虑。或者故意勾搭上别的男人,要存心让他撞见,或者还做过要送别的男人到他的床上看他的反应的事情。
他从不表态,然后周阙回来,他也不追究。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只有这一次,他不欢迎周阙的归来了。
周阙:“世界上还有谁能比我了解你,还有谁能接受你?没有了我,你也会活不下去的。”
柏禾有抑郁症病史,到现在还保留着伤害自己的习惯。身边要是没有人阻止,他会把自己都弄死。
“没有关系。”
他无数次想过死亡。
就在花开烂漫或者星辰闪耀,与美好长眠,与永恒长存。
“你也没有必要再执着于我了。”他说,“你喜欢的不是现在的我。”
他知道的,周阙喜欢的是那一个笑容炫目,爽朗的少年。可是他变了,现在就是那么一个糟糕的大人。
周阙挂了电话。
顾清让这几天因为有事回学校,请了一周的假。等他回来,柏禾居然不在。
“过些日子是柏禾妈妈的祭日,他请假回老家了。”林睿解释道。
顾清让下班了,拖拉着脚步回家。
走着走着,他的右边眉头突然一跳。
“操!那一个自杀狂人!”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忍不住狂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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