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泪怔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连忙松开手,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弄疼你了?”
鳴玉察觉到他的不安,抬手抚上了他的脸庞,黑夜一样深邃地眼眸沉静的映出他浅浅的身影:“别担心,我没事。”
呼吸骤然交叠了,一吻过后,鳴玉揉了揉他的头发,揽着他的肩膀走出房间:“好啦,别胡思乱想了,再不出门就晚了。”
君无泪与鳴玉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两人并肩走在窄窄的青石路上,十指紧扣,就这样始终没有放开过。
街上的行人脸上喜气洋洋,孩子们嬉闹着拿着灯笼追逐,打闹,人影幢幢穿行于烛火间,统一朝着一个方向涌动。
君无泪牵着鳴玉,走在距离他半步之前,好奇地左望右瞧,看到前面一个卖糖葫芦的铺子,连忙拉着鳴玉上去拔了两串。
鳴玉付了钱,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见他把糖葫芦递到自己嘴边,就低头咬了一口。
“甜不甜?”君无泪期待地望着他,一双眼睛乌溜溜的满是欢喜。
鳴玉一怔,很快露出了浅浅笑意:“嗯,很甜。”
君无泪心满意足地也咬了一口,立刻酸得眯起了眼睛,心知是上当受骗了:“好啊,你又骗我!”
鳴玉见他酸得一脸苦相,眉眼弯成了一道新月:“叫你嘴馋,这果子还青着呢,你喜欢下次我给你做糖串子吃。”
“这是你说,可不许耍赖。”君无泪不满撇嘴,咂摸着嘴,酸溜溜地味道缠绕舌尖,他忽然停下来,心中闪过一丝惊喜,舌头不再麻木,味觉一点点在觉醒,世间的酸甜苦辣都变得如此亲切可爱。
两人一路闲庭信步,边走边聊。鳴玉用手臂松松环住他的腰,始终小心护着他,避开擦肩而过冲撞的人流。
依靠在鳴玉胸口上,君无泪心底一片柔软甜蜜,还夹杂着淡淡的酸楚。鳴玉总是喜欢以这种保护者的姿态搂着他,下意识地维护着,好像无论有多大困境他都能扭转局面,为他挡住世间的一切风雨。
君无泪还在晃神,这时候,一个奔跑的小孩从后面撞上了他的后腰,鳴玉一拽他的手腕拉进自己怀里,从身后揽住他,腾出另一只手打算去捞眼看着要跌倒的小孩。
谁知,原本已经伸出的手却霎时停在了半空中……
小孩跌倒在地,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大马趴,君无泪暗道一声不好,果然见那小孩小脸一皱,登时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他立刻觉得头大如斗,忙不迭地凑上前去,把哭得满面涕泪的小孩拉起来,蹲下来为他拍去裤腿上的尘土,从衣兜里掏出一把街上买的炒得喷香的糖栗子塞进孩子手里,口中‘乖、乖,别哭’地哄个不停。
好容易哄得那个孩子止了嚎啕之势,看着他往嘴里塞糖栗子,君无泪满脸堆笑:“你看哥哥没骗你吧,是不是很甜,很糯,很好吃?”
孩子抽噎着点了点头,小嘴塞得满满当当,终于破涕而笑了,君无泪总算松了口气,这时候孩子的家人找了过来,客套了两句便领了孩子离去。
君无泪回过身,却见身后的鳴玉正低着头,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脸色有些古怪,想起了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迟疑,不免有些担忧,走到他面前低声问道:“怎么了?”
鳴玉抬起头,凝眸深深地望着他,良久不语,面容有些陌生,说不出是喜是悲,是痛是伤。一片黑夜里,他的眼睛明明是看着他,又分明早已穿过了他望向无限遥远的虚空,静静地凝定在长夜的尽头。
君无泪的心底顿时咯噔一下,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紧紧扣在掌心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直到过了很久,鳴玉才轻轻眨了一下眼,唇边绽开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没事,刚才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睛。”
那双清明的眼,没有一丝迷蒙,清晰无比地映出了君无泪的轮廓。那一刻,君无泪感觉到自己因紧张而微湿的掌心,已经被暖暖地回握住,没有一丝的缝隙。
“啊,那我们找个茶楼坐一会儿吧。”见他确实恢复了常态,君无泪心中的疑虑不安才散去,携了他的手朝前走去。
约莫一刻钟后,两个走进了一座茶楼,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唤来了店小二,要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又叫了碟香瓜子,君无泪便忍不住四下打量起来。
这间茶楼位置很好,生意不错,四周人声鼎沸,茶香四溢,周围有不少歇脚的行人、侠客,形形□□的好不热闹,君无泪饶有兴趣地看了一圈,倒是看得颇得一番趣味。
不一会儿,店小二递上沏好的茶水,笑得很是讨好:“两位客官可是等着看戏的?”
君无泪咦了一声,不由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但随即有些兴奋:“什么戏?今晚还有戏文?”
店小二恭敬地回答:“公子想必不是本地人吧?乞巧节自然是少不了戏文的,今晚在东街口搭了三座戏台,据说还请到了省城有名‘德明戏班子’前来助兴。”
“哦?唱的哪一出戏?”君无泪睁大眼睛,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了神往的神色。
店小二只是笑笑不语,这时一旁的鳴玉随手赏了他一块碎银,嘴皮子立马变得利索起来:“哎呀,是《状元媒》,《花田错》,和《凤求凰》呀,公子!”
那店小二讨了赏,乐颠颠地招呼添加热水去了。
年轻人总是容易被新鲜事物所吸引,果然,没多会儿君无泪就坐不住了,回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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