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诃桀多抱着婴儿的手顿了一下,仔细看得话男人脸色很差,有些发青。
他放在襁褓下的手指收拢,不过一会儿一双婴儿被弄得哇哇大哭。
爱博尔在旁边心惊肉跳直说:“我来吧。”从魔诃桀多将孩子接过来,摇了两下。
他没什幺经验,婴儿哭的更厉害,空气变得更加僵硬。
妲央喘了一口气,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揉捏问:“赛因里斯,孩子呢。”
“是不是……”
他不敢想,他往下腹抚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要从床上下来。
魔诃桀多眼疾手快按住他,妲央猛地起来头晕眼花,身体一软又怏怏倒下去。
魔诃桀多朝爱博尔大吼:“做什幺!赶快看看。”
妲央扯住魔诃桀多一截袖子,死死瞪着一双眼睛:“你告诉我….是不是骗我。”
魔诃桀多眼睛酸涩,按住眼夹,不说话。
妲央顿时脑海浮现种种,他压了一下心口;“赛因里斯,我爱你。”
他缓缓抬起眼帘,里面潮水将溢,像是雷霆后的暴雨,充满了浓重的悲哀。
“可,我们终究不适合。”
魔诃桀多能猜到下一句话,喉咙一阵腥甜,他食指用力将手掌压得一片惨白。
他守了一整晚。
双生子被挤压到肺叶,妲央大失血。
二选一,他能够怎幺办?
他爱他。
只要他。
魔诃桀多直起身体来,居高临下的看了妲央一眼,嘴角慢慢掀开一丝残忍的笑意,他用手死死按住妲央的肩膀,像是一尊不破不败的像,咬牙切齿的开口:“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妲央仿佛又看到过去的魔诃桀多,眼眶一红,手掌被指甲抓出血。
魔诃桀多将他指头根根掰开,耐心十足,凑到他耳朵边说:“你知道,我什幺都做的出来,妲央,不要逼我。”
“好吗?”魔诃桀多吻着妲央的侧脸,用牙齿衔起一小块嫩肉,不轻不重的碾压。
的气息变得像寒冰,划破柔情的岁月,撕成碎片。
摩诃桀多几乎是个无所不能的皇帝。
无坚不摧,执掌乾坤的。
若要说这辈子有什幺是不能舍弃的。
无非是爱了。
那像是血液一样流淌在他身体里,在皮肤下滑动。
让心脏为之紧缩的。
是爱。
妲央从没看过摩诃桀多喝醉过。
他缩在皇宫酒窖的旮旯里,抱紧自己的身体,那种可怜的,微小的疼痛感针扎似的钻进妲央皮肉里。
他认识的男人是强大的,压倒性的力量让人无从反驳。
他的眉目深刻的让人害怕。
绝不是如今这样伪劣斑斑,姿态可怜。
妲央走到男人身边,地上的酒瓶磕磕绊绊发出清脆碰撞。
摩诃桀多似乎认不出妲央来了,只瞪着一双似乎不瞑目的血红的眸子,沉沉的唔哝:“你怎幺可以这幺轻易说这种话。”
男人从嗓子里闷出一声,听不出是笑还是哭。
听在妲央耳朵里,却像是机械尖锐的嗡鸣压在自己心房上。
疼....
摩诃桀多猩红的双目竟流下一行泪来,抓紧了领子,将自己脖子勒的发紫。
我也疼啊...
妲央心里猛的一疼,眼球仿佛被扎成窟窿,滴着血,他手忙脚乱去拉男人掐住脖子的手,哀求:“塞因里斯!你别..”
“你别...这样。”妲央扑上去,用手抹上男人的脸颊,嘴唇贴着他的面颊,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两人的眼泪交融在一起,一时,竟也怎幺也分不开来。
摩诃桀多是强大的。
他让人害怕。
然而,纵使他无坚不摧,刀枪不入。
到底敌不过即无礼法可循。
又无阵法可破的。
爱,这颗糖衣炮弹。
妲央曾对劝和的迪尔奥说:塞因里斯,没有我,也活的下去。
迪尔奥当时苦笑:那是,这世上没谁离了谁就马上活不下去。
他看着妲央又说:陛下也许会活着,但是他的心却死了,空留下一具ròu_tǐ又做什幺呢。
妲央听不进去,他反抗摩诃桀多的无理专制。
却在此刻,脑海中仿佛有一道声音迟迟的响起来。
你是他的心脏。
妲央唔的哭出来,声音小的可怜,摩诃桀多靠在他身上睡着了,面容看起来严肃沧桑,胡渣布满光滑的下巴。
像是一个被逼到绝路,没有一丝尊严的老人。
他不让妲央离开,像是捂紧了性命攸关的财产。
他说我爱你啊,得不到回应。
他说对不起,换不来相信。
只好将人凶巴巴的关在身边,放在怀里。
摩诃桀多是痛苦的。
如同这幺多年所背负的一样。
爱,是侉子手将他凌迟,受尽损伤。
他老了。
也许在过几十年妲央正年华的时候,自己已经不能陪他。
他分明珍惜了,宝贝着,这一段美妙的时光。
偏偏又被无情的下了诅咒,妻离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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