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便去攻打青羊,青羊是成都旁的重城,素有陪都之说。温承又谴人送来告示,说是大齐国策改变,减轻赋税,宽松徭役,要让百姓们休养生息,如此种种,段长庚每经过一处,便派遣士兵前去张贴告示,前去宣讲,且段长庚行军从不扰民,在饱受内乱外战的南蜀积累了不少民心。
段长庚在蜀川所向披靡,不过数日便将萧璟所占领过的城池全部收入怀中,甚至有时候还未到城下,便会受到城中百姓前来投降。
温承派来宣讲大齐仁政的是个书呆子,名唤徐青,一肚子孔孟之道,说起来三天三夜舌头都不打卷,每到一城便极力鼓吹,张默每每在一边看到五体投地。
段长庚收纳了南蜀的大半壁江山,终于再次打到了成都城下,成都城经过多次战乱,仍然未被人攻破,可见其易守难攻到了极处。
段长庚在城下摆阵,每日里让张默出去叫骂,有时候徐青还会出去教化城头上的士兵,城楼上的南蜀士兵刚见到心徐青的时候,还以为和张默一样,正准备对骂,岂知对方引经据典,张口说的字都知道,话却听不懂,骂他他却不以为意,只顾着说自己的,罢了还会问城楼上的人听懂了没有,搞得最后守城士兵一看见徐青出来了,就自发地低头闭耳。
张默大奇,非要拜徐青为师,徐青却看不起张默这个大老粗,嫌他说话粗鲁唐突了这门艺术,怎么也不肯收张默为徒。
张默回去给描金钿的喻含璋道:“此人比你还能说。”
喻含璋盯着镜子正忙呢,片刻也不搭理张默,张默自讨没趣,又往城楼下听徐青说教去了。
南蜀皇宫中。
自从北燕来袭,陈元嘉比往日自由了很多,而且魏坤也很少来自己宫中了,陈元嘉倒是在这风雨飘摇中得了片刻安宁。
“殿下,陛下来了。”小太监在门口怯生生地道,陈元嘉握着书卷的手僵了一下,自从自己从城楼上下来,魏坤便与自己生气,很久不曾来过了,今日怎么来了?原以为自己已经恨死了魏坤,可是没想到……孽缘啊。
魏坤一身武人打扮,做了皇帝也没怎么改变。
“元嘉。”魏坤进门道,“吃了没有?”
陈元嘉放下书卷,淡淡看着魏坤点了点头,魏坤几步走了上来,将陈元嘉拦腰抱起,连着自己一起倒在了床上,底下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都连忙退了出去。魏坤为人极为狠毒,且喜怒无常,宫人们往往不知犯了什么错,就已经被赐死了。
魏坤几把将陈元嘉的衣服撕成了碎片,凶狠地夺取陈元嘉的唇舌,仿佛孤注一掷般决绝,陈元嘉隐隐猜到了什么,对待魏坤并没有如同寻常般冷淡。
作者有话要说:
#温相之蛮不讲理。
第6章 倾覆
陈元嘉承受着魏坤的进犯,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声音,魏坤像野兽一般撕咬着陈元嘉的咽喉,仿佛下一刻就要咬碎一般,陈元嘉却只是眼圈发红,嘴里偶尔露出细碎的呻|吟,魏坤听到后更加急躁,陈元嘉不自觉地撑着屁股想往后退,却被魏坤拉到身下,不容他有丝毫躲避。
不知过了多久,魏坤终于从陈元嘉身体里退了出去,陈元嘉清晰地感受到热度在自己的身体里消失,只留下黏溺且逐渐冰冷的液体。
“元嘉,如果我明日回不来,你就跟着我派来的人离开,他会带你到雅安,我在那里给你买了座院子,留下了不少产业,足够你过下半生了。”魏坤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颓丧的温柔,陈元嘉一字不发,默默转身被对着魏坤,魏坤知道这是陈元嘉不愿意了,从前他们还好着的时候,床笫间只要陈元嘉不高兴了,他就会背对着自己。
魏坤伸手揽在陈元嘉的腰上,轻轻摩挲着道:“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不后悔,当初在北燕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沉默许久的陈元嘉突然开口道:“所以你就要毁了我的一切吗?就因为你的喜欢,就为了你的喜欢。”
魏坤道:“你不懂。”
陈元嘉不说话了,魏坤靠在陈元嘉的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暗夜中陈元嘉喃喃道:“要是当初我们死在北燕,也就不会气死爹,也就不会祸害南蜀的江山百姓了。”
魏坤睡的迷糊,没有听见这些话,只是下意识将陈元嘉搂的更紧了点。
天未明,大齐的军队忽然攻城,不断将点燃的箭射向城中,外面杀声震天。
段长庚并未走到阵前,只远远看着这刚刚上演的一幕。成都城多日戒备,如今早就有些疲倦了,突然受到攻击,登时溃败。
段长庚细细观察过了,成都城墙虽然后厚实坚固,可是西城墙却有一处与别处用砖不同,应当是被修缮过的,今日一攻城便命人死攻西城墙,等到天明时分,西城墙竟被攻陷,大齐的军队登时蜂拥而入。
攻城最惨烈的便是巷战,短兵相接,狭路相逢,还有无数的无辜百姓受难。
两军交战激烈,段长庚命人将南城门的兵力调回了一半,命军队在半路上伏击,只等着魏坤陈元嘉等人从此处突破逃生。不多久,南蜀人果真拼死力战,掩护着一辆马车从南城门逃了出去。
段长庚原以为魏坤已经走了,便命张默充作前锋,直入成都城中,忽然黑烟四起的城门口一人策马冲出,单刀直砍向张默的脑袋,张默大惊,幸而段长庚跟在后面,当机立断斩杀张默的战马,战马被杀,张默也跟着甩在地上,这才侥幸逃得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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