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谕不可违。”容佑棠严肃表示,眼睛笑得弯起。
二人心照不宣,转身划船离开。
待返回大水道后,容佑棠喘息未定,迎面就看见周明杰心急火燎划船而来。
周明杰气喘如牛,浑身湿漉漉,白色书生袍沾了许多腐臭淤泥、碎屑枯叶,湿漉漉滴水,狼狈不堪。
“你——”容佑棠目瞪口呆。
“年兄没事吧?可是不慎落水了?”徐凌云惊讶问。
周明杰脸色阴沉沉,虽极力掩饰,却仍露出几分气急败坏,硬梆梆道:“前面船多,堵住了,忙乱碰撞间,三人落水。”
“啊?那——”徐凌云还没说完,就被周明杰劈头打断:“徐大人摘了一朵?容、容大人摘了三朵?”
徐凌云讷讷点头:“是啊。”他探身眺望周明杰船舱,赞道:“年兄也摘了三朵,厉害!”
此时,后头又有七八个进士赶到,个个累得脸色惨白,眼看又要拥堵,容佑棠当机立断,指着小水道入口说:“诸位年兄,那里面还有八朵,但水路极狭窄,紧容一船通行。诸位可排队进入,待摘完后,转身有序撤退即可。”
话音未落,周明杰已急不可耐,抢先划船进入水道,身后跟随三名仍有余力的对手。
“哎!”
徐凌云叹气,俯身撩水,擦拭被周明杰划桨溅的一串泥点子。
容佑棠暗中摇头,他看看累得瘫倒在船舱的两名进士,对其中一无所获者说:“那位年兄,假山下还有一朵,不妨去摘了吧。”
那进士不敢置信地坐起,半晌,才感激道:“多谢!”
“陛下有旨,我等必须寻齐二十朵,而后才能上岸。”容佑棠乐道。
两刻钟后,十五名进士齐聚,二十朵荷花悉数寻获,终于可以结束比赛。
看台上
冷眼目睹全程的承天帝点点头,对平南侯说:“杨侯的外孙果然勇猛。”
——此乃承天帝第二次评价周明杰“勇猛”。
“陛下、陛下……”平南侯吱吱唔唔,尴尬得无以复加,脸皮紫涨。
片刻后,承天帝率众离开看台,行至康阳湖岸边空地,准备点评比赛。
十五人参赛,十人有收获,他们一字排开跪下,恭谨献花。
其中,周明杰数量最多,足足七朵!高举好一大捧,自信满满等候承天帝赞赏。
容佑棠手捧三朵荷花,端正肃穆。
承天帝扫视十名进士,半晌,负手踱步,停在周明杰身前。
第98章
陛下注意到我了!
周明杰屏住呼吸,心如擂鼓,紧盯身前绣五爪金龙的明黄袍角,激动狂喜之下,想当然地把鲜花举得更高了些,静候皇帝的赞赏。
但,没有。
承天帝驻足片刻,沉默俯视周明杰手捧的七朵荷花,毫无表示,抬脚往前,继续观看其他进士献上的荷花。
明黄龙袍一闪,旋即消失。
为什么?!
胸有成竹的周明杰震惊呆愣,满脸不敢置信,情急之下罔顾礼法,抬头望向走远的皇帝背影,嘴巴微张。
愚蠢,唉!你还不赶紧低头?
平南侯恨铁不成钢,极力朝周明杰使眼色。幸亏他身居高位,站位靠前,气得快七窍生烟的时候,终于吸引了对方注意力,立即以凌厉眼神喝止外孙继续犯错。
为什么?寻花赛,难道不是数量取胜吗?
周明杰茫然无措,赶忙按照外祖父指令安份垂首,疯狂翻涌的亢奋情绪缓缓平复,忐忑不安捧花等待。
庆王高大挺拔,稳站如松,身边紧挨着幼弟。九皇子正踮脚,小声恳请兄长:“哥,划船摘花看起来真有趣呀!是吗?”
“并不觉得。”庆王严肃道:“潮湿闷热,荷花池里的蚊虫种类繁多,若叮咬在你伤口上,后果难以预料。”
“也是。”九皇子遗憾点头。孩子生xìng_ài玩,他特别想下去划两圈,心里好奇得痒痒。
承天帝负手踱步,面沉如水,显然对结果并不满意。他下令办寻花赛,并非为难新科进士、并非喜看激烈粗蛮的争夺,而是想趁机观察岸边、水上两处人遇事时的言行举止。即使参赛无所获,只要进退有据、应对得当,他也会酌情给予适当赞赏。
纸上得来终觉浅,困难最能磨砺人。
思及此,承天帝对许多新科进士的表现很失望。他沉思缓步,走到容佑棠、徐凌云跟前,心情总算好转了些,威严打量:只见状元摘得三朵荷花、榜眼一朵,他们的青色官袍汗湿大半,漆黑官帽都透出湿润汗渍,筋疲力竭。但腰身依旧笔挺,仪态端正。
其中,容佑棠因体力好些、较徐凌云熟悉划船,一直在前开路引领,累得几乎脱力,露出的皮肤晒得红彤彤,沾满各式碎屑,灰头土脸。
承天帝眯起眼睛,板着脸,不满地训诫:“虽然你们是文官,可也应该适当地锻炼锻炼身体,朕不要求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至少要强健!稍微划两圈船就累成这样,今后政务繁重时如何支撑呢?”
众参赛进士参差不齐地应诺:“微臣/学生谨遵陛下教诲。”
承天帝始终停在状元跟前,皱眉问:“容卿、徐卿,你二人是否不识水性?”
依照品级,理应状元先答。
容佑棠坦言表明:“回陛下:微臣少时曾溺水,险些溺亡,故如今正在尝试学习游水。”
“徐卿,你呢?”
徐凌云硬着头皮,困窘解释道:“回陛下:微臣愚拙,只顾埋头读书,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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