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啦唰啦,只有树叶响,大志没有说话,悦己叹了口气。
“蝶子和华子说,哥哥老是不回来。就算是怕你老妈,偶尔也该回去一次,你都没见过她们两个穿制服的样子被,真的很可爱呢。”
双胞胎妹妹已经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了,这个话题让大志抱有相当的罪恶感,但毕竟还是敌不过对母亲的恐惧感受。一想到她那冷冰冰的视线和侮蔑的言语,还有到关西机场送行时那长出一口气似的表情,让大志打死也不想回到母亲身边去。
悦己猛地一打方向盘,低声对大志说:“一说到这个你就闭嘴了,你不一直是傻兮兮的乐天派吗?”
“不许说我傻!阿悦你是不会明白我的感受的!”
“哼,还不让人说,你这小鬼根本就是和老妈闹别扭而已。”
“才没有哩!”
“嘿……嘿,歹势。喂,到地方了,去给我开车库门。”
大志不情愿地跳下车,把车库的卷帘门升起来,刚升到车能开进去的高度,悦己就粗暴地开车冲了进去,车还没停稳就一把拔下钥匙,砰的一声甩上车门,急脾气这一点他是一点也没变。
“算啦,离开老妈说不定对你比较好,可以随便跟女人玩了么。”
悦已坏笑,呸的一下把叼着的烟吐到地上,一脚捻熄。
“不过你也要小心着点,女人这种生物真的生起气来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一旦苗头不对就干脆点马上说拜拜吧。”
还是脏话满嘴的堂兄,从行李厢里把行李提了出来。
大志犹豫地问:“那个阿悦,我……我有个朋友,那家伙和不喜欢的人也能接吻,和我……啊,他对女孩子说‘只有你,我绝对不和你接吻’,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哩?”
“那就是讨厌喽,说得清楚点,你哥们相当讨厌那女人!”
忽然被没根没据地下了断言,大志因为受到打击而大惊失色。
“可、可是,虽然没接过吻,但是他已经把人家全身摸了个遍哪?”
“那只是玩弄她的身体而已,我跟只想玩玩的女人也不会一个个接吻的,玩过了马上就完。”
不知为什么,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只是玩玩……不,那只是瞳一郎要矫正大志讨厌同性恋的行为而且,所以他才不亲自己,不亲嘴就是讨厌这个论点……
“啊,阿悦,你觉得瞳一郎怎么样?”
“嗯?你到家里来玩过的同学?把老太婆迷得五迷三道的那一个,他的话……”
悦己一副会意的样子.奸笑着把行李扛上肩膀。
“喔唷,那可是个人物,是那小子的话,一定和什么女人都能脸不变心不跳地亲嘴上床,就是他说绝对不和那女人接吻的啊?呵呵,这还不明白呀。”
我就是不明白呀!这句话还好在冲口而出之前被大志吞回肚子里。不明白,脑子里一团浆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何以和哪个sè_mó亲嘴,和我就不行?那,和想平行不行?和犬伏亲过没有?只有和你绝对不接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吱吱吱,大志的槽牙作响,可恶,自己的心里居然乱成一团。那一句话计自己动摇得厉害,内心深处有什么黑暗的东西在蠢动了,凶猛地、控制不住地某种东西。
突然,一种冲动撞上来,想要把瞳一郎那白皙端丽的脸孔踏翻在地,踩碎他的眼镜,看他那冰冷的眼瞳中浮现出恐惧的样子,然后对那薄薄的双唇……
“哇啊啊!我在想什么啊?这不成了变态了吗?”
大志为自己暴力的想象而毛骨悚然,整个人呆掉了。这时悦己忽然眼神一变,冲着大志张张嘴,又挤了挤眼。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大志这样想着转过身去……
“外、外、外婆!”
身后正是穿着刺绣有雪中红梅图案和服的祖母,这个家的实际掌权者。悦己背地里偷偷叫她做“鬼婆婆”的杵岛品子堂堂地傲立在那里。
“到得可真迟,悦己。大志也来了吗?年松没忘了带回来了吧?”
“那当然了,奶奶。你看大志拿的就是。”
“多谢,你辛苦了。大志,到外婆身边来啊!”
祖母凛然的面孔上浮现出微笑。讲着柔和的京都腔的品子是以精度和服店千金的身份嫁到杵岛家的,就连目中无人又油嘴滑舌的悦己在她面前也只有乖乖低头的份儿,没有什么谎话或算盘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品子审视着大志递过来的年松,叹了一声,皱起眉头。
“喂,这个年松的叶子尖儿变成茶色的了,你是不是只看了竹根?”
“…有意见的话就自己去买啊,一天到晚地刁难人,真是讨厌的老太婆!”
悦己小声嘟囔着抱怨,品子报以一个微笑。
“给你买了这辆车的是谁啊?奶奶,求您了,只要您给我买了,无论到哪儿去我都给您搬行李,说这些话的又是谁啊?”
又来了……悦己以这种表情看着大志。祖母一再强调自己是这辆车的出资者,强迫悦己当跑腿的。大志觉得这是没什么,跑腿就跑腿呗,但这对悦己来说简直就是拷问。不过也是,不是开着保时捷去超市.就是去接参加完徘句会的祖母回家时被当成年轻的小白脸,这种事再三发生后,自然不会觉得好受。
“对了悦己,我看家的时候找你的电话可是响不停呢,而且啊,全部都是女孩子呢。呵呵呵,哎呀,不是我说的,最近小女孩打起电话来还真是怪呢,连句‘喂,您好!’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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