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里开了暖气,白寒冬的脸上罩了一张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了下半张脸,唇红如血。左手上牵着一根长长的链子,另一头拴在地上爬行之人的脖颈上。
漆黑的项圈紧紧扣住瘦弱苍白的脖颈,手掌与膝盖撑在地上,缓缓向前爬行。因为摩擦,而露出淡淡的血色。
他低着头,只能看到漆黑的发丝随着他的行动而缓缓晃动着,冷意入骨。
门在后面缓缓关上,昏暗的房间,只亮着一盏小灯。
里面就摆放着一张沙发,白寒冬坐在上前,手上的缰绳随意的缠在一边的柱子之上。
乔长安怕坐在一边,心中个一片迷茫。
就在这时,只听着哗啦一声,前面的黑色帷幕缓缓张开,是一面玻璃,而在前面,却是一块空地,四周如同牢笼一般竖起高高的栏杆,顶端被封住,偌大的一个擂台场。
这是……什幺?
巨大的擂台场四周,是一片漆黑的墙壁,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房间,如同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一般,透过冰冷的玻璃漠视着一切。
“好好看着。”
冷意的声音从边上传来,白寒冬冷漠的看着那一切,手指在沙发上轻敲,目光缓缓落在了跪倒在前面,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前面事物的乔长安身上。
猛然,一道光束从顶端照射下来,将整个会场都展露了出来,而在牢笼的两边,不知何时打开了小小的笼口,里面有东西蠢蠢欲动,最后出现在了光芒之中。
是一个人。
身上不着一缕,赤裸而苍白的身体,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恐惧,正瑟瑟发抖的瑟缩在一边。
乔长安下意识往前凑近了一些,目光凝着那一点,手指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
白寒冬面无表情的在一边的仪器之上按了一个数字,就听到偌大安静的会场之中响起了一个声音,粗狂的声音,却挤成一根线,硬要偏做女孩子的样子:
“哦呀,今天出场的是佐罗先生的小宠爱德华,嗯……看这娇小的小身板,是否能给大家带来乐子呢?还是像海的女儿一样一下子变成泡沫?”
他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随着另外一道闸门缓缓开启,那里传来一阵阵低吼,他控制不住的低笑出来:“还是说,一下子就被塔勒撕成碎片呢?哦呵呵呵呵!大家拭目以待吧!”
这是!!
乔长安猛然睁大了眼睛,就看到另外一头伴随着低低的吼叫,一头相间着黑黄杂毛的恶犬从其中缓缓走了出来,呲牙咧嘴,唾沫不断的从粗暴齿肉之中露出,眼神凶狠,若不是另外一头拴在栏杆上面,早就已经嗷嗷着扑过去了。
那个人骤然发出一声尖叫,手指死死的抓着栏杆,恐惧到了极点,不住的尖叫着,身子颤抖不已:“救命!救救我!我后悔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四周似乎传来浅浅的低笑声,却又被阻隔在漆黑的玻璃之上,乔长安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般,从头凉到了脚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喃喃:“为……”
为什幺……
就在这一瞬间,场上的情势就开始有了变化,那狗的绳索在他不断的尖叫之中已经被它挣脱出来,伴随着一声狂叫,那狗一下子扑到那人身上,尖利的齿牙狠狠嵌在皮肉之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pēn_shè而出。
不过一瞬间,那人便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一般,屎尿并出,离死也就只差一口气了。
四周的笑声更是肆意,乔长安全身冰冷,仿佛结冰了一般。
身后传来白寒冬微冷的声音:
“这就是斗兽。”
乔长安僵硬着脖子,恐惧让他根本回不了头,目光直直的落在那刺眼的鲜红之上,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
白寒冬看见他僵冷的脖子,嘴角微勾:
“若是你想反悔,也可以,”
顿了顿,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愉悦和得色:“不过,你一辈子都不准离开……当我的狗。”
乔长安一动不动,更没有回答,就在白寒冬以为他已经吓晕过去了的时候,听到他颤抖的,恐惧的,却还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我参加。”
白寒冬猛然捏紧了手,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像是冰块裂开了一条缝隙,似笑非笑,眸子森冷:
“是吗。”
……
从上面看下来,与站在场中央的感觉,完全不同。、
乔长安茫然的趴坐在场上,脚上还是没有什幺力道。眼睛茫然的看着不远处的闸门,里面正不断的传来咆哮之声,凶猛,饥饿,可怕。
脑子里恍惚的响起方才小丑先生拍着自己的肩膀,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发出“嗤嗤”的笑声:
“你的主人,还真是任性啊”
任性?
当然,乔长安恍惚的想,还很可怕。
他畏惧他的如果└】..生气,畏惧他不肯遵守约定,但是更加畏惧的是……一辈子都要困守在他的身边。
他想要回去!
他想要回去!
他要回去!!!
眼神之中仿佛凝了某一点,乔长安缓缓站起身,脚上还是有些虚软无力的。脖子上还拖拉着链条,此刻就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一样,在走动拖拉地上的时候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四周响起密密的私语声,似乎还带着不屑的轻笑。
乔长安的身体,苍白,修长,无力。然而那双眸子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仿佛一个圣徒一般在灯光之下展露着自己的身体,竟是有种异样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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